眾人當然不敢學他那樣子來,隻是這二樓統共也就十二個人,但是這桌子上卻有三十多個大碗,剛剛那一趟酒喝下來便已經是頭暈眼花了,這要是再喝下去,恐怕是那一肚子花花腸子都得吐出來,順帶不小心來點兒酒後吐真言什麼的……
嘶。
眾人想到了這裏都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寒戰,隻是這酒若是不喝……他們下意識地看了蘇莫離一眼,隻見那女人正神色淡淡的看著他們,手中的筷子再一次飛了出去,隻是卻是精準地打開了另一個酒壇的封泥——意思很明顯,喝完了這一壇,還有下一壇等著他們呢。
“喝!”蕭斬漠然冷喝一聲,手中長刀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眾人頓時都是一個激靈,轉頭去看王剛,卻見連這位戶部侍郎大人都是強壓著怒意喝了酒,他們自然隻能蜂擁而上,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喝酒,喝酒,喝酒……
當蘇莫離打開的那一壇子酒見底的時候,整個二樓已然變成了一個醉漢收容所。平日裏那些文質彬彬大人們已經大著舌頭開始胡言亂語了,隨便有個誰問上幾句話,就立刻有人大吼大叫地說出一些驚人話語,然後噗通一聲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或者是仰天長嘯,簡直是醜態百出。
蘇莫離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那些人狼狽的姿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華容已然起身從旁邊的角落裏拎出了一個人來。這個人打了個一個酒嗝,臉上帶著一分醉態,隻不過總體上來說,他還是極為清醒的。
此刻眼見蘇莫離叫人把他拎了過來,他頓時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一張白淨的臉上充滿了一種叫做“苦逼”的情緒:“蘇……蘇二小姐……我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轉頭的功夫,他看見蕭斬也走了過來,那張線條分明的臉上帶著幾分爽朗的笑意,還有幾分黑道人物才有的狠辣和狂霸。隻是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洗了一個冷汗澡一般,後背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
“禦史大人什麼都不需要知道,你隻要耳朵還在,能聽見他們說了什麼就行了。”蕭斬笑著說道,伸出了手拍了拍這中年人的肩膀,那力道,那表情……
“為……為什麼是我啊?”禦史大人不禁苦了臉,早知道會遭遇這麼一個慘況,他他他……他當時一定一醉解千愁,而不是躲起來偷奸耍滑的不喝酒啊!
“因為你是禦史麼,禦史的職責不就是造謠生事麼?”蘇莫離很認真地看著他,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做出一副剛剛想起來的樣子:“我記得一年前有一家人不是就是因為被你舉報勾結邪教,所以全家死得就剩下一個女子了麼?那個女子……哦,似乎現在就住在北郊十裏堡那裏吧。”
蘇莫離這故作恍然的話說出來大的時候,這位禦史大人的臉,已經完全從酒醉的紅潤變成了鬱悶的鍋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