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三品以上官員暫管禁軍,移交手上所有軍務,各處將令軍牌均由聖上重新安置。另,京都閉城三日,各皇子王爺均歸府邸修養,無召不得出府。
欽此!”
內閣,軍部,宗室子弟。
僅僅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所有能夠威脅大局的人都在這一份口諭之中被李青雲全部全權掌控,等一眾官員反應過來的時候,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已經全部被禁軍請進了皇宮。而各個宗室子弟,甚至是太子,都被恭恭敬敬地請回了府邸。
雨,下得更大了。這陰鬱的天氣讓所有人都開始惶恐,看著匆匆從自己身旁衝刷而過的禁軍,一眾清流文官,低品武官,竊竊私語,急急忙忙的朝著自己的府邸衝了回去。
接下來要做什麼,還是需要詳細的參議啊!
就在眾人匆匆回去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黃門匆匆的將手中一個紙團塞進了一名四品文官的手中。那文官偷偷的看去,隻見紙張上潦草地寫著四個大字:跪請,逼迫。
“諸位!有主意了!”文官眼底閃過了一絲精明的流光,扯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急匆匆的朝著太學而去……
幾乎是在虎師營被迫撤離的瞬間,太學的學生們中間開始流傳起來一個個關於冷悠然的傳言。
冷悠然對趙感知的惡行,燒毀佛堂的大不敬,怒殺貴妃的不臣之心,都讓這些人血脈中的憤青之血衝到了頭頂,他們一個個紅著眼珠子在等,等著一個時機,就要做一件大事,讓天下人都震驚的大事!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時,禁軍們看到了滂沱大雨之中跪著的一片黑壓壓的身影。那些文質彬彬的學子們悄無聲息的跪在大雨之中,用無聲的防抗來表達著對皇帝的不滿,對冷悠然的憤怒!
此時此刻,皇帝還不知道宮外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他坐在天機宮的大殿上等待著,他需要國師的占卜來堵住那些文人的嘴。
僅僅一牆之隔的內室之中,國師木石正不停地刻畫計算著,麵前的沙盤上畫滿了詭異的圖文。忽然,他的臉色一變,噗的吐出了一口血,臉色萎靡,似乎瞬間蒼老了十歲!
然而此刻胸口的劇痛他已經無暇顧及,呆呆的看著自己測算出來的東西,他孤寂無波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驚異的流光。
“昨日,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國師木石清淺的聲音隻有他身邊的童子才能聽得到。
“尊上,那孽障昨日功夫突飛猛進,似乎……是修煉了禁術。”童子卑微的聲音裏沒有夾帶任何的個人感情,隻是平鋪直述地將當時所有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那個叫蘇莫離的女人……”木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莫測的流光,忽然一眯眼睛,沉聲道:“想辦法把那些孽障弄回來,看來,他的血脈已經覺醒了。”
“是,尊上。”童子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廊下。
木石輕輕揩去了唇角的血跡,優雅的走出了天宮,對著李青雲行了一個特殊的禮節:“皇帝,已然有了答案。”
“如何?”李青雲眼中閃過一絲厲光:“果然是有妖孽麼?”
“不過是一個疏忽,皇帝難道忘記了你送給蘇莫離的那個孽障了嗎?他的血脈覺醒了。”木石臉色平靜的看著李青雲,淡淡的道:“想必皇帝你應該知道,鳳凰族的人若是被不相幹的人掌握,惹事是必然的。”
“朕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在朕的麵前提起那個孩子。”李青雲冷笑一聲,譏諷地道:“你們鳳凰族,不是一直想要將血脈外流嗎?這倒是有趣,怎麼今日竟然會主動將外流的血脈收回來?”
“皇帝說笑了,鳳凰族一輩子都是李家的奴隸。這是天主的意思,鳳凰族的人也不能違背。”木石淡淡一笑,平靜的神色讓李青雲反而遲疑了起來。
“如此,便請國師出一份天書,免得那幫殺才找朕的麻煩!”李青雲神色冰冷的離開了天宮,剛剛進了大殿,就聽到了太學書生跪請的消息,頓時砸了手中的一方好硯:“他們這是在逼朕!這是在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