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站在紫衣男子的身邊,恭恭敬敬地開口說道,眉眼間閃過一絲心疼。
“尋找神醫?嗬嗬嗬……”聽完白衣女子的話,那紫衣男子卻是輕聲地笑了出來。
聽聞那笑聲,夜凝歌忍不住愣了愣,整個人像是被人點住了穴道一樣,呆呆的,一動也不動,又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砸中了似的,眼眸睜大,幾滴清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淚眼婆娑,眼前的紫衣男子,好像一分為二。
感覺到旁邊人氣息、情緒有所波動,沉了幾分,南宮錦忍不住轉頭過看著夜凝歌,見她滿臉淚水,心裏頓時了然,眼眸中瞬間浮現了幾絲激動、幾絲興奮,以及幾絲心疼。
在黑暗中,他伸手握了握夜凝歌的手,幾絲溫暖襲來,讓夜凝歌頓時回過神來,見南宮錦不放心地看著自己,她心裏頓時一暖,無聲地對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即使依然淚眼婆娑,即使依然還有清淚劃下。
“公子,您笑什麼?”聽聞那張狂的笑聲中夾雜著無奈,白衣女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憐星,你覺得她疼愛我嗎?”紫衣男子不答白衣女子的話,反而開口問了問題,這個她,自然就是白衣女子口中的公主,周聖王朝的周華清。
“當然疼愛啊!公子,您是公主的兒子,公主不疼愛您,還疼愛誰呢?這些年,公主為了您的病,也是操了不少心的,您就是公主的命根子。”白衣女子愣了愣,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
聞言,黑暗中的南宮錦眸光閃閃,生病了嗎?而夜凝歌則整顆心都因為這句話揪心起來,立馬打起精神,豎起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亭子,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疼愛?命根子?不……她不愛我,我也不是她的兒子。”紫衣男子聞言,嗤笑了一聲,也是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白衣女子再次愣了愣,她像是想到什麼,忽然低下了頭,不再開口說話。
看到她的反應,紫衣男子再次笑了笑,隻是他的笑聲,卻讓人莫名地心疼起來。
“憐星,你跟在我的身邊已經有幾年了,我是不是她的兒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在幾年前,我可能還會相信她愛我,她疼我,我是她的兒子,可是如今,我已經恢複了記憶,我不再是那個失憶的公子,也不再是那個一心隻想要出去外麵遊玩的公子了。憐星,你可懂得?”
紫衣男子笑完,抬起頭,眼眸中神色忽明忽暗,他看著漆黑的夜空,低聲地歎了一口氣,思緒已然飄遠。
聞言,夜凝歌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割著一般疼痛,揚兒,你曾經失憶了嗎?如今,你又是如何?
“公子……還不能釋懷嗎?”白衣女子眼眸中神色複雜,沉默了片刻之後,出聲開口問道。
“釋懷?不,我不怪她,我也不怨她,不恨她!但是,我也不會愛她!憐星,愛一個人不會把對方永遠囚禁起來的,愛一個人不會不顧對方的感受,而全憑自己的喜好做事,愛一個人不會把對方當成了傀儡……我這是整整被她囚禁了七年!而不是七個月,也不是七日,是整整七年,她把對她死去的兒子的那份深沉的愛,全部都傾注在我的身上,要不是知道我自己命不久矣,我忍受不了,更承受不下去……”
紫衣男子忽然情緒波動很大,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讓他猛烈地咳嗽起來,白衣女子見狀,立刻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眼眸中淚光閃閃。
他的咳嗽,同樣刺痛了夜凝歌的心,而他的一段話,同樣讓夜凝歌的心痛的無法呼吸,揚兒,什麼叫做命不久矣?有姐姐在,姐姐不會放開你的……等我!一定!
“公子,您也不要想太多了,公主一定會找到神醫來治好您的病,等您好了,您就想盡辦法逃出去,您不是恢複記憶了嗎?那公子您的家人呢?公子可不能放棄啊!”
白衣女子見紫衣男子的呼吸漸漸順暢起來,立馬鬆了一大口氣,斟酌了片刻之後,還是開口說道。
“憐星,你在我身邊伺候了這麼久,就不用安慰我了,我什麼都清楚!要再逃出這座如此豪華、如此雅致的宮殿,談何容易?就算逃出去了,難保她不會把我抓回來,到時候,可不是這般的囚禁我,現在還好,可以見太陽,可以見星星,可以見花花草草,還可以見人,可以吃我最喜歡的蝦……而惹怒了她,恐怕就不能見天日了吧!而暫且不說那麼遠,我身上所中的血毒,你覺得可以醫治嗎?中血毒者,天下無解!我沒那個命,恐怕……永遠都見不了我的家人了,或許,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畢竟,過去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