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大胡子幾時變得這麼聽話啦?他凶神惡煞的脾氣都跑哪裏去啦?這個小乞丐在他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我的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正想問小乞丐,想不到她說:“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幹!”她伸過酒杯來碰了碰我的酒杯,然後縮回去一飲而盡。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喝酒,由於喝得太猛烈,竟然‘咳咳咳’地打起嗝來。我猜想在她那髒兮兮的長發的掩飾裏麵的臉頰,一定嗆得起了潮紅,會一直紅到耳根。
我本來想說‘我艸!不會喝酒還裝b?’。然而看見她那副豪氣的樣子,我不由也隨著幹了杯中酒:“好!豪氣!”
我打了一個嗝,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夾了一顆黴花生,說:“我叫蜘蛛,嘻嘻...。”
我猛然醒悟,我之前不是問過她了嗎?她的名字不是叫‘指柔’嗎?我艸!現在怎麼就變成‘蜘蛛’了?
我的娘哩,難道她的大腦有問題?難道她是個神經病?
我低聲自言自語:“難道你是神經病?.。”
“嘻嘻,我就是神經病哩...。”
我心想:我的阿媽,我遇到了一個神經病啊,不過,是個好玩的神經病。我故意逗她:“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叫‘烏鴉嘴’。”
“烏鴉嘴?”我情不自禁大笑:“好名字?來!烏鴉嘴,喝酒!”
我動作瀟灑地飲了一杯酒,夾幾顆花生放到嘴裏,小乞丐靜靜地看著,就像看一道美麗的風景,她問道:“你喜歡吃什麼?”
我說“豬頭。”
“你為什麼要火燒豬頭?”
我道:“因為我就是一個豬頭,本以為你是一個柔軟善良的小乞丐,誰知道你是個好吃懶做的狡猾的乞丐,我真是笨到奶奶家了..。”
我又夾起一顆花生,“所以我喜歡吃豬頭,然後我就變成豬頭,該用火燒。”
小乞丐捧腹大笑,眼淚都要嗆出來了;她覺得我越來越幽默了,這樣一個風趣的美男,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我心想,這個小乞丐笑起來倒是天真無邪,我說道:“一個人喝酒,就像寡婦獨守空房,好生無趣,你也來一杯。”
借酒消愁愁更愁,小乞丐醉了,倒了一杯酒,遞給我,我接過酒杯:“我..我醉啦,我想唱歌..。”
我放下酒杯,高聲唱道:
“天若不愛酒,天上無酒星。
地若不愛酒,地上無酒泉。
男人不喝酒,白來世上走。
女人不愛酒,越來越變醜。
因為喝了酒,路見不平一聲吼。
因為喝了酒,該出手時就出手!
沒有酒,武鬆怎敢景陽崗上走?
沒有酒,魯智深怎能倒拔垂楊柳?
沒有酒,關雲長怎能斬華雄誅文醜?
沒有酒,怎能貴妃醉酒放歌喉?
李白喝了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荊軻喝了酒,壯士一去不回頭。
...”
我滿臉卷著笑,神態飛揚,眼波靈動。
小乞丐舉起酒杯,一飲而下,酒性甚烈,一團火在她的喉嚨燃燒,燒得渾身燥熱,她打起咳咳,嘴角扭曲,看起來很是難受。
我饒過桌子,移步過去,幫她拍拍後頸,道:“今天你是第一次喝酒吧?什麼事情,第一次都難免痛苦,痛苦過後才會有甘甜,就像暴雨之後,才會彩虹呈現。”
她道:“那你今天也要做一個第一次的事情。”
我問:“什麼事情?”
她口齒不清:“見…見我爸爸。”
我問:“見你爸爸?”
“嗯。”
我再問:“誰是你爸爸?”
她聽了,驚愕了一下,然後吃吃笑道:“我爸爸就是我爸爸。”
“誰能證明?”
“這...。”
她答不出來,她知道是我在胡攪蠻纏,故意使壞。
我不壞,我在想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一個乞丐,一個漫天風雪中的大腦混亂的女人,她的話可信嗎?
哦,賣肉!賣肉!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