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斜陽十月,
遠方吹來的風顯示盡料峭,落葉瀟瀟,
這裏是荒山野嶺,泉水叮咚,古木參天,偶爾林中飛起一隻大鷹,清脆的一聲鳴叫,打破了寂靜無聲的幽穀。
一輛摩托車疾馳在山間小徑上,山路曲曲彎彎,就像一條長龍盤驅在巍峨俊山,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騎著摩托車在‘龍’徑上飛馳,我按照白眉師祖留給我的地圖,按圖索驥,我知道我離師祖的洞府仙窯越來越近了,我知道隻要翻過了前麵的十幾座陡峭的鬆樹林,就到了目的地。
今晚,無論如何是到不了了啊。
前夜一場大雨滂沱,淋濕了山路上的每一個坎坷,山路上黃泥如稀飯,摩托車摔了好幾跤,車子居然安然無恙。
可是我卻吃盡了苦頭,一身衣襟沾滿了黃泥,鼻青臉腫,手掌也被荊棘刮破了幾道口子,鮮血淋漓。
在一個彎道上,道路太滑,摩托車來不及急刹,衝出了懸崖,幸虧我手疾眼快,棄車往懸崖上的一顆古老鬆樹終身一躍,緊緊抱住了鬆樹枝。
死裏逃生,我驚得滿頭冷汗淋淋,背上一陣陣冷風往上吹。此時,勾月高懸,星星點燈,寂靜無聲,唯有樹葉在輕輕地搖曳,發出的聲響如同情人在卿卿我我、竊竊私語。
我慢慢滑到樹腳下,然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回到了山路上,我癱坐在山路上,不禁一聲長歎:
“哎,為什麼災禍不斷,難道老天要收回我的所有的法力嗎?難道我王德全人品低下,不配擁有法力嗎?”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我站了起來,一拐一瘸地往前走去,踽踽獨行,月照單影。
哎!真的是人生苦短,道路漫長啊。
走了一段路,又饑又渴,筋疲力盡,我選了一棵大樹地下半靠著棲息,一隻青蛙‘哇’地一聲從我身邊跳過,灑了一泡尿在我的大腿上,我一腳狠狠向青蛙踢去,不料卻踢在一顆石頭上,腳趾痛得我急忙用雙手捂起來,不停哀嚎。
我艸!他奶奶個胸!走黴運的時候,連青蛙都欺負我啊,哦,賣肉!賣肉!賣肉!
不一會兒,風漸漸大了起來,吹得樹葉嘩嘩響,我夢中回到了冥天樓,庭院依舊,樓閣深窗,荷花曲徑,我和張紫柔並肩信步,濃濃蜜蜜。
我對張紫柔說,我回來了,張紫柔‘嗯’地應著,
“佳山佳水佳風佳月,千秋佳境。”我吟道,對對子,這是我倆在學校都喜歡的遊戲。
“癡聲癡色癡情癡夢,幾輩癡情。”張紫柔笑吟吟地回說:“現在輪到我出上聯了,女兒出格紅顏少柳風吹都十裏?”
“孝悌忠義莫輕老忘少惹人多戀愛。”
“不對。”說著,冷不防把我推進荷潭裏。
我‘啊’地一聲,夢中醒來,此刻,夜已深,月入雲,月光透過雲際射了下來,把大地照得朦朦朧朧的一片。
突然,我感到隱隱約約傳來馬蹄聲,由遠漸近,聽那馬蹄,大概有五六匹馬,果然不錯,六匹大紅馬,疾行如風,毛色鮮紅,四蹄長健,一騎一黑衣人,月光下看不清麵貌如何。
噠噠噠,深夜的蹄聲格外響亮,切人心耳。
停,下馬,六人齊齊跪下,
帶頭的黑衣人大聲道:“吾等乃關東天陵島六俠,我大俠龔馬率領眾兄弟前來拜會白眉師祖,懇請師祖能給我們島主治病,我們將萬分感激。”
聲音劃破長夜,遠遠傳過去,
沒有回音,連木屋都沒有響應。
另一個黑衣人道:“我大俠龔牛,我就像我這匹馬一樣,溫厚老實,但是惹煩了我就會咬人。”
龔豬:“二哥,島主叫我們來求醫的,這次可不能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