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車禍所發生的種種,對於我這輩子來說,是這麼的刻骨銘心。
我傷了流血了,我累了餓了,我心動搖了絕望了,但是,我還是堅持地走下去,遠方的家鄉,爸爸媽媽還在等我回家,出來打工一年了,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
我知道,媽媽的屋裏的等還在亮著,她在等她的兒子回家,我流浪了這麼久,我一定要回到家,我知道,我不能死在外麵,我還年輕,我不能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想我得回家我不能死在這裏,我想磨難與幸福是火車上的兩條鐵軌,想到這些我的精神又來了,我努力地拉著雪橇,雪橇上的女醫生一動不動,閉目如死。
也許是命不該絕,也許是我的執著感動了上蒼,在夕陽薄暮,百鳥歸林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救命恩人,
他是個農民老人,秋收之後無所事事,
今天他午飯之後便騎馬到附近的山野遊玩,鬼使神差地騎了很遠,直到看到了我們,他大驚失色,拿出手機報了警,於是,我知道我們有救了。
當這個農民老人來到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再也堅持不了,倒在地上,但是我是微笑著倒下去的。
後來醫生告訴我,我流了那麼多血,能活下來真的是奇跡,
我想是媽媽的屋裏的燈還在亮著,她在等他的兒子回去,我想是太奶奶說人活著能享受多大的磨難才感受到多大的幸福,所以我死不了。
在我住院期間,有一天,突然有個男人來看望我,是監獄長領著來的,那個男人1.78米,臉寬、大耳朵,五十歲左右,慈眉善目。
他老是笑著,一臉開心的樣子,好像剛剛娶媳婦的新郎官;他的笑容與儀表很容易讓人親近。
監獄長對我說:“‘8136’,市委書記來看你了。”
我嚇了一跳,同時感到受寵若驚。
我艸!打死我我也想不到竟然驚動這麼大的官來看我我,我說:“大官人,謝謝你來看我。”
我說了大官人之後,我立馬後悔。
我艸!我想不該這樣樣稱呼啊,可我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大的官啊,連我老家的縣長我都沒有見過。
我叫了聲‘大官人’,腦海立刻想起了電視劇裏麵潘金蓮也是這樣叫西門慶的,心理感到齷齪無比。
男人微微一笑:“哈哈哈哈,叫我夏叔叔好啦。”
監獄長蹬了我一眼,責備道:“亂叫什麼。”
夏叔叔:“莫怪,莫怪,這孩子淳樸,我喜歡。”他接著道:“謝謝你救了夏芝,她是我女兒,我是代表她來感謝你的,你立了大功。”
夏芝?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哦,原來的女醫生,我急切問道:“夏叔叔,夏姐姐現在怎麼樣?”
“已經過了危險期,現在好著呢,不過須要療養。”
我一聽我女醫生也活了,心裏就高興,我說“我能去看夏姐姐嘛?”
一直站在市委書記旁邊的一個老頭醫生突然道:“不可以。”
我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市委書記,道:“就看一眼。”我消除我的噩夢。
“楊院長,你看如何?這小夥子的要求,他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
市委書記發話了,老頭醫生笑著臉道:“一切聽書記的。”
真的,說讓我看一眼就真的隻讓看一眼,而且還是隔著房門玻璃,楊院長告訴我:“夏姐姐還在icu病房,隻能在這裏看了,不可以進去。”
“我不知道什麼是icu還是bcu還是dcu,這關我屁事!你讓我進去!”我嚷嚷道,“我看夏姐姐是好好的才放心。”我哭了,淚水嘩嘩地流,我一定要確定夏姐姐沒死,要不然我會繼續做畺夢。
市委書記濕潤著眼睛,道:“楊院長,你看?”
“拿槍逼我也不行,我得對我的人負責,你們一進去,就把細菌帶進去啦,病人的身體很弱,防禦係統已經沒有了,病人會感染細菌的,你們如果執意強進,等於就是在病人的胸口捅一刀!”
老頭院長斬釘截鐵地說。話說到這份上,市委書記也不在堅持,他絕不會拿她女兒的生命i開玩笑。
回到監獄的時候,大家還是老樣子,‘88’號監獄的犯人還是那些犯人,沒有任何的變動,大家對我去醫院看病也習以為常,我悄悄把我這次的遭遇告訴了新疆大叔,
新疆聽了道:“鳥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感到詫異,對漢語一知半解的新疆大叔,怎麼會說出如此古老的‘名言名語’, 我說:“希望如此啊。”
也許是燈光太暗,後來我才發現,監獄裏多了一個新麵孔,戴著眼睛,四十多歲,臉上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樣子,大家都叫他‘教授’,
我艸!教授?坐牢?
我的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