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寞地笑,說:“我也不想這樣。”
她說:“過度地思念,意欲會湮沒你的意誌,荒涼了你的智慧與理想。”
“王德全,我倆去校外麵走一走,散散步,好嗎?可以嗎?”
莫柳柳忽然提高了聲調對我說,她的聲音滿是懇求,她一臉可憐兮兮濃情蜜意地看著我。
我想起了昨晚在足球場上被她霸道地親吻,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艸!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有點留戀被她抱的感覺呢。
對於這麼喜歡我的美女的要求,我怎麼忍心拒絕:“你要我去那裏都可以,別把我賣了就行。”我笑嘻嘻地說。
“你的肉幾斤啊?你值幾個錢?你那東西連狗都不吃。”
我艸!我那東西?就是‘小兄弟’啊?這麼沒有用?哦,賣肉!賣肉!賣肉!
我不由自主低頭看向我的褲襠,我抬頭來的時候,剛好莫柳柳也看過來,我倆目光在空中相撞,她臉一紅,立刻垂下頭去。
我艸!你娘的,話是你說的,你還會臉紅?
學校周邊到處是山,山連著山,山外有山,小山傍大山,大山背小山,開門見山,山峰如竹筍,矮的尖似箭,高的聳入雲,花香鳥鳴,猿猴啼叫,禽獸滿地橫行,古木刺破蒼天。
我倆鑽進了一座大山裏,沿著滿是枯枝敗葉的小徑上去,一路上莫柳柳總是拿起數碼相機到處拍照。
她眉飛色舞地說這裏風景好,又說那顆古樹風景也不錯,高興得像三月裏放風箏的孩童。
青蛙‘哇’地一聲從路邊的草叢中跳過來又跳過去;放屁蟲正在一片荒葉上沉睡,被我們的響動驚嚇了連連發一股臭屁,臭屁熏人命,接著往前麵竄了很遠;
蜻蜓不知道從哪裏突然飛來,在我們的前方穩穩立在半空,像一朵霧;綠蛾湊到蜻蜓的身邊熱鬧熱鬧,不知疲倦地舞蹈,然後厭煩地悄悄溜走。
我看著這些微小的生命自由展現活力,心情加倍舒暢,看來,人類真正的生活,是要回歸到大自然之中,心情才得到安寧,靈魂才得到洗滌。
在一處溶洞口,我興奮地正要朝裏麵進去,這時上麵掉下來一顆鍾乳石,重重地砸在我的頭上,我立刻癱軟在地,昏迷不清,像一條軟泥巴做成的蟲,匍軟在地上。
隻有一個地方還在堅強地硬邦邦,一柱擎天,這個地方我不說,是男人的都應該知道。
衢靜,安詳,這是南方初夏的深夜,像個沉默的老者,靜靜地注視著大地。
窗外偶爾響起一陣天真的蟋蟀歡聲,接著是陷入無邊無際的冥冥之中。
我就在這個時候醒來,饑餓難耐,莫柳柳在醫院的陪床上麵已經睡著,呼吸平穩有序。
哦,賣肉!一顆鍾乳石砸破了我的腦袋?我住了院?
我看見緊貼著床的藥桌上有些餅幹,用沒有掛輸液的右手拿起來就吃。
死一般的靜謐之中,我能聽到自己咀嚼餅幹的聲音,像雷公在大地上磨碎一顆又一顆巨大的石頭,聲音很恐怖。
一盒餅幹吃完,我像犁了一天的秧苗田,氣喘籲籲,筋疲力盡。
斜著包裹滿了醫用紗布的腦袋,靜靜地躺著,靜靜地聽藥水低落的聲音,然後心中開始默數,大半瓶的藥水竟然滴了兩千九百七十二滴。
當我數完最後一滴的時候,一個俊俏俏的年輕護士,不知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笑盈盈地看著我,像畫家看著自己的精心畫作:
“感覺怎麼樣?舒服些了嗎?”
“舒…舒…舒服些了。”
我感覺護士用‘舒服’這個字眼,就是不太對,年輕的一男一女用‘舒服’這個語調往往會引起歧義。其實,她應該用‘好點了嗎?’,多好。
俏護士也覺得這語氣有些曖昧,臉微微一紅:“舒…舒服就好。”
從來沒有結巴的她突然結巴起來,她感到詫異,臉色越加桃紅,匆匆處理完我手上的輸液器,轉身匆匆地離去。
“沒有什麼大礙,回去好好保養就ok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