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綠瑩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那些大明星穿著暴露的晚禮服出現的門口,就會有一群記者拍,然後是她們臉上虛假的笑容,而她仿佛就在看戲,可是她忘記了在這場戲裏有一個主角是陳允。比如今天為了宣傳這部電視劇,他要跟女主角站在一起,還要手牽手,裝作很**的關係,有時候裝的綠瑩都信以為真,她憎恨自己的小氣和嫉妒,一遍遍打壓,卻還是會冒出來。綠瑩終於想到一個自欺欺人的方法,如果她離開這個漩渦就不會看到這些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正在思緒萬千,綠瑩看到李總緩緩走來,臉上一邊緩緩露出笑容,內心一邊盤算怎麼應付。“大美女,可以坐下聊會嗎?”
“當然”
“有沒有興趣做演員?”
綠瑩驚嚇了一跳。王總說的驚喜不會是這個吧。李總接著說:“下部戲的女主角跟你的氣質很像啊。”
綠瑩並不明白李總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她確定自己是沒有做演員的天賦,不管他是別有用心,還是早有企圖,又仰或是純粹無聊。她回了一句:“我都打算退休呢!”
“怎麼了?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王總對你不好?”
“沒有,沒有,王總待我像待他親女兒。”說到親女兒,綠瑩要插一句,王總的親女兒叫姍姍,是個矯情十足和蠻橫的女子,基本每次碰麵綠瑩都生一肚子的氣。都後來綠瑩看到她出現,就趕緊跑,也不講什麼禮貌和麵子。那女子也常常這樣厲害她:“你怎麼一點家教都沒有,看見我就跑,我是狼嗎?”
“狼沒你可怕。”
“你說什麼?你。。你。。等著,我回頭讓我爸教訓你。”
綠瑩沒有等來王總的教訓,她估計王總也是有氣不敢出的,他要是真是教訓了綠瑩,怕是綠瑩也會反駁回去。綠瑩的傲氣也隨著她的名氣越來越明顯,她又開始孤傲自賞,她有時候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拋不開。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人生沒點遺憾還叫什麼人生。”
李總就是喜歡這樣的綠瑩,喜歡她豪爽的沒有道理,喜歡她逆其道而行之還那麼毫無憂愁,那麼灑脫。也許越是擁有的多的人越是害怕失去,所以就變得灑脫起來。也就羨慕綠瑩的灑脫。有時候他喜歡看她靜靜的思考某些事情或者隻是思緒飛走了,有時候她的思維很開闊,給了他新鮮的東西,有時候她又興趣十足的問東問西,一個人要思考研究一會,還沒事了跟著攝影大哥一起攝影,好像就是一個孩子,一個精靈。李總韻味十足的笑笑。可是到最後你會發現她什麼也不是,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為此,陳允跟綠瑩發生了第一次爭執。
“你為什麼不答應他,下部戲我還是男主角,我們可以一起演。”
“我不想做演員,為什麼要那麼卑賤自己。”
“你說什麼?你是說我卑賤嗎?”
“不是嗎?你們演員都卑賤,虛偽,假惺惺。”綠瑩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火氣,幾乎是吼出來。
“原來你這麼想我,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
“我眼瞎了,後悔了,你走吧。”說完這一句綠瑩心裏後悔的要死,可是自尊讓她沒有勇氣收回,她呆呆站在那裏,臉上的怒意還在狂烈的逞強,也許它在得意,它終於戰勝了心髒。綠瑩冷冷的站在夜色裏,陳允緩緩走過她,從她眼前大步走開,消失,她隻看到他的背影,想象不到他的表情。
她的眼前一陣恍惚,多年前她躲在門後看著她離開,沒有勇氣去挽留和跟隨,如今又一次重演,她內心急切的追過去,大聲說:“對不起,別走。”她擁抱他哭泣,可是這隻是她的心,她的腳步就仿佛釘在原地,一點也動不起來。
綠瑩忘記了那天是怎麼悲傷地表情,忘記了自己是否流過眼淚。她突然覺得人生就是一場無止境的傷害和離別,她沒有勇氣收拾這個爛攤子,慢慢踱步到黃浦江,如果可以死在這裏,她就不算是失去。綠瑩的心被死亡深深的吸引著,不願意再想任何人和任何事。
她目視著水麵,呆呆的。她不願意想以後的事情,她知道一想就會後悔,也不願意想從前的事情,想到還是會後悔,就保持著這一刻的心情再見這個世界,否則就必須麵對這個淒慘的人生。決定好了綠瑩不再猶豫。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她一回頭吐口而出:“王黎陽。”
“你怎麼在這裏?“兩個人同時說出來,又都笑了笑。
“我送姍姍回家,路過這裏看到你在這裏。好久沒跟你一起好好聊了,你可是我心中的女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