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鋒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貧窮和生活的窘迫,一直困擾著他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來自黎梓洋不斷的糾纏,在黎梓洋的糾纏下他大概能夠明白當初的林宴是有多麼的厭煩他,偏偏他還要湊上去故作深情。
黎梓洋一出監獄就開始到處找他,周學鋒猝不及防的被他找到了,從此他的噩夢開始了,黎梓洋的精神並不穩定,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會被黎梓洋攻擊,他像是條瘋狗一樣,隻要一有人靠近周學鋒,黎梓洋就會咬上去。
周學鋒覺得他現在的生活大概真的是報應,如果當年他沒有在察覺到自己可能喜歡男人並且那個人是林宴之後貿貿然跑去找林宴告白,在被林宴殘酷拒絕之後跑去買醉,然後稀裏糊塗的和黎梓洋滾了床單,那麼一切可能都不一樣。
黎梓洋是他第一個意外,因為醉酒滾了床單,他們倆當時都是第一次,那天晚上還挺慘烈的,他第二天早上起來被嚇得不輕,黎梓洋在他旁邊,麵色煞白,被單上還見了紅。
最開始的時候,周學鋒心裏還會覺得有些愧疚,對林宴,也是對黎梓洋,但是大概是天性作祟,漸漸地對於林宴他發現自己不過是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他心裏喜歡的隻有林宴,從未有過別人,所以他並不認為自己背叛了林宴,更何況他和林宴又不是戀愛關係,他沒有那個責任為林宴守身如玉。
而對於黎梓洋,大家都是出來玩的,隻不過自己第一次技術不好,所以把他弄慘了點,大不了以後繞著他走就是了,你情我願419之間更沒有什麼責任需要說的。
巧合的是黎梓洋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不在一個班,隔的有點遠,黎梓洋又來找了他,他們倆心照不宣,開始了很長一段時間走腎不走心的關係。
隨著年齡的增長,特別是周學鋒上大學之後,認識的人多了,身邊的花湖蝴蝶更是多不勝數,而黎梓洋這個老炮友對周學鋒而言就像是結婚多年的老婆已經毫無新意了,後來他已經不怎麼去找他了,但是黎梓洋卻是早就喜歡上了周學鋒,一直把周學鋒當做了自己的私有物。
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那麼瘋,但是隨著周學鋒越來越不理會他,黎梓洋開始慌了,他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周學鋒原本就膩煩了他,這下更是不想再和他聯係。正是他的這種行為刺激了黎梓洋,倒是黎梓洋好幾次打了周學鋒身邊的那些小零。
直到後來,他才發現這些人周學鋒隨時都會換,而真正占據周學鋒內心的人是林宴,那個對周學鋒的愛不屑一顧的人。
黎梓洋對林宴出手了,也是因此被周學鋒弄進了監獄了,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周學鋒,時間並沒有消磨掉他的執念,反而是讓這種執念像是爛在泥土裏一般紮根。
周學鋒推門回了他那個破舊的出租屋,因為太累了也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陣涼風吹拂在了周學鋒的臉上,將他驚醒,他揉了揉眼睛,隻見黑暗中一個人影站在他的床前,直勾勾的盯著他。
周學鋒被嚇得坐了起來,他伸手按開了燈,是黎梓洋。
“你怎麼進來的?”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周學鋒即便換了鎖黎梓洋依舊有辦法進他的屋子裏。
“鋒哥,你又換鎖了,你是不是不想我進來?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賤人!”
黎梓洋的眼神陰鬱,到後麵麵目猙獰起來,他猛地撲上去,周學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痛。
“唔……”
周學鋒不可置信的看著黎梓洋,黎梓洋眼神瘋狂的看著他,把刀子抽了出來,然後又重重的捅了進去,“別怕啊鋒哥,我馬上就去陪你了,你是我的了,是我的,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周學鋒不知道自己被捅了多少刀,他隻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在往外流,身體也越來越冷,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閃過了很多東西,最後定格在林宴的臉上。
“我叫林宴。”
那是林宴將他從人工湖裏撈出來的那一天,他救了他的命,從此成了他的命。
周學鋒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他的眼睛轉動了兩下,越過黎梓洋滿臉血跡的臉,看到了櫃子上那張他和林宴的合照,林宴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咧著嘴將手臂搭在林宴的肩頭,歲月靜好。
他這輩子竟然如此短暫,他慶幸的事就是他愛上了林宴,最後悔的是也是他愛上了林宴。
黎梓洋將門窗鎖死,割了腕,然後點了火,他躺在周學鋒的身旁嘴角帶著笑容,像是個小寶寶一樣,手指與周學鋒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