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身犯險6(2 / 2)

“秋日私語。”蘇敏輕聲說出曲子的名字。

安琪其實不懂,也跟著點了點頭。

美妙的旋律在蕩漾,空氣裏都漂浮著秋天的味道。

秋天的寂靜,秋天的沉澱,秋天的平靜。

似是一名懵懂的少年,走過喧囂的花季,在曆曆的往事中驀然回首,那驚鴻一瞥的沉澱裏,有著一種屬於年齡和時間的成熟。這種成熟,不為人知,卻淡雅如花。

曲子渺渺進入尾聲,蘇敏在心裏低低歎了一聲。

似乎所有在場的人都跟著在心底低低歎了一聲。

優美的曲聲,仿佛過濾了空氣中的浮躁,和炎熱的天氣。台下是驚得目瞪口呆的女生們。

直到韓落行完禮,消失在舞台上,才有人回魂。掌聲,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嘩啦啦響起。一眼望去,全是驚豔!

不知為什麼,蘇敏忽然想起古漠然。

韓落會選擇自己拿手的小提琴,這並不意外,那麼……古漠然呢?

想起那個家夥冷著一張冰山臉,居然要在台上表演節目,想想就覺得好笑。一個沒控製住,蘇敏自己不經意笑出聲來,看得安琪和柳依依心驚肉跳,還以為蘇敏腦子有問題。

發覺了自己的失態,蘇敏感覺收斂了笑容。

接著又是一些不太認識的別的院係的帥哥,人氣似乎是很高的。

就在尖叫聲越來越高,在此起彼伏中格外響亮的時候,蘇敏看見了蕭浩辰,穿著一身說不清是正裝還是休閑裝的襯衫和黑褲子,依舊是往日風流闊少的模樣,唇角嚼著微笑,走上了台。

蘇敏頓了頓手中的動作,看向安琪。隻見安琪一改方才的鎮定神色,此時,滿麵的慌張和忐忑,好像此時站在舞台上的,不是阿辰,而是自己。

蕭浩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特長,如果說,一定要說一個的話,蘇敏能夠想到的就是,說冷笑話,或者以最快的速度和女人上床。除此之外,還當真想不出一個能拿得上台麵的東西。

“阿辰這次表演什麼呀?”蘇敏不自覺問了出來。

台上的阿辰忽然開了口,幾乎就在同時,安琪脫口而出:“詩朗誦。”

蘇敏一愣,憂傷的配樂已經響起,而蕭浩辰選擇的詩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那一刻,說不清是怎樣的心情。自她出事以來,蕭浩辰似乎連問都沒有問過她的情況,一切都是古漠然在打理,而這次比賽,更是什麼都沒有同她說,若是以前,他一定是要與她商量的。對麵的安琪溫婉而嫻靜,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的惶恐和忐忑。此時的安琪,是那樣的淡定,仿佛對一切都不甚在意。能給一個女人以這樣的自信,除了愛情,恐怕再也沒有其他了。

我和你,終究也走到了這一步。蘇敏看著台上的阿辰,說不出的辛酸湧了上來,往日那麼多歲月的回憶,此時零落成紛紛的花雨。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們曾經有那樣多的可能,卻終究隻能走到這裏。

安琪的心,砰砰直跳,其實上次自己私心的攔下了阿辰,心裏一直覺得對蘇敏過意不去,隻是男朋友和好朋友這種惡俗的劇情,始終讓她無法接受。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她背棄一個,她寧肯成全自己。

對不起,原諒我,蘇敏。安琪神色有些謙然,也不敢看向蘇敏,隻好故作鎮定地望著遠方的蕭浩辰。

柳依依完全是個沒心沒肺的,隻是拽著安琪的手使勁喊,帥啊帥啊。

心思各異的三個人,看得各自不是滋味。

蕭浩辰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這邊,安琪或是蘇敏。安琪卻毫不介意地專注的凝視,蘇敏隻覺得有一種頹敗的灰迷蒙了心,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有些煩躁。

蕭浩辰什麼時候表演完的,蘇敏都不知道,隻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了。

蘇敏坐著有些煩躁了,想下去走走,安琪也表示坐得腰痛,兩個人剛準備逛逛的時候,柳依依忽然扯高了嗓門喊道:“古漠然!喂!古漠然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敏一瞬間忽然覺得,古漠然這家夥真像古時候妓院裏的頭牌,噱頭十足,架子更是實打實的大,孤傲清高,真真……符合花魁的每一個標準。

“哈哈哈哈……”蘇敏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在台上的古漠然眉頭一挑,目光十分犀利地掃了蘇敏一眼。

安琪當下覺得寒毛倒豎——不是吧,這家夥莫非有千裏耳,這麼……恐怖?

蘇敏當即也給嗆到,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