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個月的賭注結束,送走了青青,蘇敏跟著也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裏。
上飛機的時候,除了古漠然誰也沒有來送機,雖然小小奇怪了一下,不過蘇敏也沒多問,機票也是古漠然定的,一切行程他都安排得很妥帖,讓蘇敏小小吃驚了一下。
臨別的時候,古漠然難得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原本想拒絕,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實在小題大做,於是安然接受,轉身離開。
回到家裏,熟悉的花紅柳綠,讓蘇敏很欣慰。這次回家倒是沒有提前通知家裏人,想給家裏人一個驚喜,於是蘇敏自己提著行李從飛機場打車到市區,然後走回家。
沿途的風景很動人,有些建築已經拆了,有些老房子還在,看著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風景,蘇敏第一次覺得,回家的感覺真好。
蔥翠的綠樹交相呼應,穿過一條小街,對麵便是生活小區。
也許,是因為思鄉心切,連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掏出鑰匙,擰開門,門內竟有隱隱的說話聲。家裏有客?蘇敏唇角微揚,不知是什麼樣的客人。
然而,直到一聲磁性而沉穩的聲音響起……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蘇敏在原地動彈不得。
聽見門口的動靜,蘇爸爸欠了欠身,朝門口走去……
“小敏,你回來啦?”蘇爸爸明顯很震驚,口氣裏透著十分的歡喜。
蕭浩然的身影緊接著蘇爸爸出現,衝著蘇敏禮貌而微笑地點頭,“小敏,你回來了啊。”
蘇州的夕陽美得很詩意,綠湖翠樹,柔光麗影。
照蘇爸爸和蘇媽媽的吩咐,現下蘇敏正陪著蕭浩然散步。
久不見麵,加上一直無多話,兩個人有些尷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最近還好嗎?”還是蘇敏先開的話頭,照例是很無趣又不是禮節的問題。
蕭浩然沉默了一下,良久,才淡淡抬起頭來,看向蘇敏,“不好。”
“啊?”完全沒料到是這種答案,蘇敏嚇了一跳,“你和茉姐姐……怎麼了?”
“不是她。”蕭浩然抬起頭,淡淡看著蘇敏,“是我。”
蘇敏的心一下子亂了節拍,莫非是蕭浩然發現了當年郵件的不同嗎?
“我也許……活不了多久了。”沉默了很久,蕭浩然終於鼓足了氣說出了這句話,“我的血液裏已經查出了病變血細胞,情況也……不容樂觀。”
蘇敏當場腦子一片空白,不容樂觀這四個字不斷在她眼前放大,放大,以至於後來蕭浩然說了些什麼,她都不知道。
“小敏,小敏。”接連叫了蘇敏好幾聲,這才把她拉回神來。
“啊?”蘇敏恍惚地看著蕭浩然。
“這件事情,你能暫時先幫我保密嗎?”蕭浩然看起來有些急切,“這次,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目前也沒有告訴別人,隻對外說是……出差。”
“那……”蘇敏遲疑了一下,“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
蕭浩然看了一眼湖麵的夕陽,倒影中波光粼粼。
良久,一聲長長的歎息。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