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唯一感到慶幸的是,或許正是因為自己隻是個奴婢,而且沒有醇厚的家世,沒有勢力的撐腰,在皇後看來,是很好掌控的,也不怕有一天她有了子嗣會橫行霸道。
原來這就是那些人的心思,但凡遙遙望去有些心動的都想要占為己有,真正拿到手了發現不過就是平常大家都有的東西,因無味而丟棄。更嚴重的也許已經忘記了他曾經覺得這個東西還算耀眼,去尋找下一個心動了。
夕顏驚覺原來自己也和其他宮女一樣,心裏篤定自己是與眾不同的,總有小小的期盼。其實不過是一夜恩寵,哪裏來的天長地久、無限恩寵,還是在危急重重之中保命最為要緊。
雖然已經篤定,但是心裏還是很不安,她知道皇後的意思,如若將來有了子嗣,或許並沒有命去守護。
此時已是半夜,皇後命人將夕顏沐浴更衣一切都交代完畢後便送進了上陽宮,這一切恍如夢境一般,卻又那麼真實。
其實皇後早在夕顏還在浣衣局的時候,就有意將夕顏送上上陽宮的床榻,她就派人去接近她,後來覺得接到自己身邊在調教調教再送過去,遲遲沒動靜是因為覺得時機還沒到,可那一日佟淑妃的舉動讓皇後擔心了,監視的人回來告訴她夕顏的一舉一動,皇後覺得不能再拖了,再耽擱下去或許要給佟淑妃做嫁衣了。
太監們將夕顏送到上陽宮,隻說是皇後見皇上勞累,特送一件寶貝為皇上解乏,北慕塵應聲還在繼續看書,夕顏被送進內殿後良久也沒見北慕塵有動靜,端起茜紗燈盞,盈步走到北慕塵麵前,深深吸了口氣,輕輕地把手放在那蒼白的手上。他的手有一點點暖,從手指傳到心裏,放大了夕顏的勇氣。
北慕塵看向夕顏,有些許的驚訝,不過立馬就消失了,他隻道皇後給他送了個女人,卻不曾想是夕顏。劍眉微揚,滿肚狐疑尚未出口。夕顏低下頭不敢再瞧他,那紅光映得腮畔潮紅一片。
進屋不曾去點燈,隻憑透過窗戶的輕盈的月光望向他,清朗的眉目,俊朗的麵龐,夕顏輕輕地笑著,依在他的懷中,在心裏卻是緊張的喘不過氣。
那盛年男子的氣息讓夕顏心神恍惚,貪婪地攝取那不常見的溫暖,鼓起勇氣,委婉地說:“皇上愛惜奴婢,奴婢自然心領,隻是憂懼風霜相逼,不敢承恩。今天就讓奴婢侍奉皇上以表心誌,隻是萬求聖上答應奴婢一件事情。”
“你說。”當聽到夕顏提風霜相逼時,明顯感覺他身體震動了一下,沉吟片刻後說道。
“那就是今晚的事不要記檔。”夕顏咬了咬牙,狠下心來說道,這是皇後交代的,不容有半點閃失,如若日後有幸能懷上子嗣,皇後自然會向皇上請纓給予名分,隻不過這樣存在了很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