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長樂宮請安(2 / 2)

夕顏扶著皇後走到內殿,許久皇後才開口道:“你看見她們的臉沒有,都氣得擰變了形。對了,昨晚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佟淑妃派人過來的時候我還為你擔心,你沒事吧!”

其實皇後擔心的是夕顏有沒有…不過想來是不可能,佟淑妃這個人她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這時外麵宮女從外殿探頭,夕顏瞟見問道:“有何事?做什麼探頭探腦的樣子?”

宮女戰戰兢兢的走進來說道:“剛剛皇上身邊的海公公遣人來說,讓今天長樂宮準備迎駕呢,聽娘娘和姑娘在說話就沒敢進來。”

“那還不快準備?對了,你去挑些木芙蓉,我有用。”

既然皇上要臨幸未央宮,自然要為皇後梳洗裝扮一番,殿內的宮娥太監們都忙碌起來,打掃庭院,擺飾內殿,夕顏則為皇後梳妝換裳,一切準備停當,在內殿也熏上皇上駕臨時才用的龍涎香。

夕顏扶著皇後坐在榻上等待,又派了名小太監去宮門口張望。更漏仿佛滯住般,許久不見動靜。

挨到三更時分,皇上仍然沒來,想必是不會來了,皇後坐在榻上,心裏莫名的難過。

夕顏看在眼裏,於心不忍的走到皇後跟前:“娘娘,您先歇息吧,皇上可能忙忘了。”

很顯然皇後娘娘心裏很難過,但好像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了,皇後淡然的讓人為她寬衣,便上床休息了。

夕顏走到院子裏,囑咐了其他們先去休息,留兩個上夜的太監和宮女,她自己則坐在殿門口守夜。

遠處一鉤明月躲在墨雲後,如水的光隱隱地滲出,將長樂宮的亭台樓閣鋪上銀霧,像月宮般清冷,或濃光或淡影,錯落有致,讓人忍不住躡手躡腳生怕擾了他的清靜,空氣中彌漫著幽寂的味道,暗自浮動著花香沁人。

突然一時興起將前些時日要去選秀的舞翹袖折腰舞想起。聽說此舞是當年先皇最寵愛的賢妃所創,舞姿優美,甩袖和折腰都有相當的技巧,且花樣繁複,先皇甚愛,每有筵席必有此舞,宮廷內外無不效仿。因而秀女們都安排了這個舞,夕顏雖不精通,也可以依樣畫瓢。

低頭暗暗回憶,耳畔仿若敲罄鳴鼓,舒展袍袖,依著閃爍的片斷舞來,隻是現在的夕顏身著紅色肥大的罩服,頭梳雙鬢,一身宮娥裝扮實在沒有那日穿著時穿戴的便易。此舞必然要配上白色紗衣寬袖,把腰束得細細,嫋嫋舞來,不盈一握,才能顯出翩然,為了舞得高興,夕顏拔掉了釵環,卸下發鬢。

徐徐西風吹過,涼透指尖,散發隨之漾開,驚動了點點的螢火蟲隨夕顏而轉,殿周圍的蕭蕭梧桐快影閃過,夕顏開心地笑著,享受著從未有過的眩暈和快樂。

突然幾聲清脆的拍掌聲讓夕顏驟然停止,衣裾仍隨風翻轉,散亂的發也翻飛,神情飄浮,目光散亂,許久才尋到聲音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