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少年的身手實在了得,天明的“絕招”他都像兒戲一般化解。天明這才真正驚慌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劍術隻不過是擺擺架勢,遇到真正練過武的,便隻有逃命的份。但事已至此,也隻有硬著頭皮繼續戰鬥。
那少年和天明過了幾招,便已知他深淺。他見天明回劍之時動作不夠利落,便趁他收勢時朝手腕閃電般飛起一腿。天明吃痛,淵虹脫手,直直地向天上飛去,腳下同時感覺一股大力襲來,待反應過來時已被一個掃堂腿放倒在地。那少年伸手接住了掉落的淵虹,順勢挽了幾個劍花,隨行眾人大聲喝彩。已有幾人將天明按在了地上,天明一邊掙紮一邊嚷道:“放開我!你們這群強盜!”
“隻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又怎麼會動手?再說剛才是你先攻擊我的。”那少年嘻嘻一笑。
“哼!”
“你真的隻是為了烤山雞才點燃火流星的?”
“你愛信不信!”
這時又有兩人騎馬而來,一個是年約三四十的壯年,一個是發須斑白的老者。眾隨從見到他們,紛紛行禮。那少年見到他們,恭敬道:“梁叔,範師傅。你們怎麼來了?”
“項羽,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那老者下馬問道。
“沒什麼。看來是出了一點小誤會。”原來那少年名叫項羽。
“嗯?那把劍是哪裏來的?這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那壯年也跳下了馬。
“剛才這‘孩子’(天明聽到這個詞,恨得咬牙切齒)在這裏烤山雞,無意間點燃了火流星。他說這把劍是他大叔的。”項羽答道,“這劍上還刻著字,好像是秦國的文字。”
天明聽罷此言大吃一驚,要知當時秦國已經蕩平宇內。貨幣,度量等諸多事物已被統一,大多數國家的文字已被禁用,人們平日裏隻用秦文。這少年順口一句“秦國的文字”,竟似不使用它一般。
那壯年名叫項梁,是項羽的叔父,乃楚國名將項燕之子。那老者姓範名增,乃是項梁的軍師。
項梁看了看淵虹,沉聲說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他的主人身份必定不同尋常。”
“為什麼?這劍看來很平凡啊。”一個隨從不解。
項梁沒有解釋,隻是將劍往一根手腕粗細的樹枝上一揮,那樹枝立刻被斬了下來。要說這種事情,隨便一把劍都能做到。隻是方才項梁斬斷樹枝時竟像是在憑空揮劍一般沒有遇到阻力,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如同是在切豆腐。樹枝的截麵平整光滑,仿佛是工匠刻意打磨過一番。其劍之快,可想而知!
範增沉思了一會,向天明問道:“孩子,請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再重頭說一遍。”
“哼!我剛才生了一堆火,烤了一隻山雞,一口還沒吃呢,”說到這裏狠狠地瞪了項羽一眼,“這群活鬼就衝了過來。”
“如此說來還真的隻是一場誤會。”項梁道。
項羽突然想到了一事,向隨從問道:“今天這裏到底是誰值夜啊?”
“這個……好像是阿龍。”一個隨從答道。
“他巡邏區域內的火流星被外人點燃,應當重罰!”項羽道,“你們可曾看到他了?”
隨從們頓時議論紛紛:“不見了,剛才一直沒有看到他啊!”“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在一起呢,哪去了?”
項羽正待再說,突聽一個熊咆般的聲音吼道:“你們找的人……是不是他?!”
這一聲斷喝使眾人心中一震,同時看到一個人被飛擲了過來。落地之後發現此人竟是阿龍,隻見他兩眼翻白,已然斷氣。
項羽一陣心痛,同時猛然警覺:“來人好大的勁力!”
範增望了望四周,卻並沒有發現那個聲音的主人。於是喝道:“來者何人?”
“鬼穀四天王!無雙鬼!”轟雷般的聲音再度響起,一個鐵塔般的大漢從天而降,“砰”的一聲,仿佛如千鈞巨石墜地一般。
那無雙鬼乍一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大。無論是身體,頭顱,手腳,都要比常人大上不少,再加上洪鍾般的聲音……遠遠看來,他簡直就是一頭猛獸!
但他的麵容,恐怕連猛獸見到也要害怕:臉形方方正正,五官見棱見角……仿佛上天造此人時,突然沒了耐心去打磨,修形。隻是用規,矩等工具在他臉上“意思”了那麼一下。因此他的臉讓人看了一遍後就不想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