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了？”燕江笑得很是得意的說道，“我什麼都沒說。”
王中天沉默，而且表情很是平靜，卻是給人一種暴風雨來臨之際心悸的感覺，換句話說，他正憑借他那強大的自控力在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行了，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我不跟你繞彎子了。”燕江說道，“十八年前，你妻子跟你那未出生的孩子遭遇的那場車禍，我還是略有耳聞的……”
“你是凶手？”王中天眼角上的皺紋在輕輕的跳躍著，他的聲音有些森然。
“我不是。”燕江也不管王中天相不相信的，當下說道，“不過我倒是無意中得到了有關凶手的一些線索？”
王中天再次沉默，那張臉已然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了。
當然了，他是看不到電話那頭燕江嘴角的那一抹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是一隻貓在調戲一隻老鼠似的。
而即便燕江看不到王中天，但是卻也想象得到他的那張臉有多難看，雖然他跟王中天壓根就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是朋友，但是好歹也鬥了二十年了，對他自然是極為了解的，也知道如果他在不說的話，王中天一定會把電話給掛的……即便他說他知道有關那車禍的凶手的線索！
換句話說，他如果說要拿這所謂的線索跟王中天交易的話，那麼王中天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手機給掛了。
當下笑道：“線索指向孫明，哦，就是那個被你的德行征服了然後眼巴巴的過去舔你皮鞋的孫明。”
王中天的眼角劇烈的震動了下，卻是沒有抬頭看一旁的孫明一眼。
“你早就知道了？”王中天問道。
“不不不。”燕江連連否認，心情很是舒爽的說道，“剛剛我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給了我這麼一個線索，然後我就給你電話了，就是想惡心惡心你。”
“恭喜你，你惡心到了。”王中天聲音很是平淡的說道，仍舊沒有抬頭看孫明一眼。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心裏別提有多舒服。”燕江哈哈的笑了起來，旋即聲音有些森然，“你繼續以德服人……喂，喂……”
“真沒禮貌。”燕江聽著手機裏頭傳來的“嘟嘟”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然後隨手把手機扔在一旁，眼裏閃爍著幽光，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王中天打完電話，臉上麵無表情的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司機兼保鏢老孟一臉關切的湊到跟前詢問道：“董事長，您沒事吧？”
王中天抬頭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
“老王，是燕江打過來的？”孫明看著王中天問道，“我太了解他了，我跳槽到中天集團後他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肯定會生出一些事情來惡心惡心你。”
“的確如此。”王中天看著孫明，一臉平靜的說道，“他的確惡心到我了，你知道他跟我說的是啥事嗎？”
孫明略有深意的看了王中天一眼，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王中天的那張臉猶如一口古井似的，沒有半點的漣漪，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卻是給人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孫明已然感覺到危險了，當下心思微微的湧動著。
“他跟我說，十八年前，你，孫明，開車撞人了……”王中天死死的盯著孫明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可有這回事？”
孫明的臉色瞬間一變的，隻不過瞬息之間卻又恢複正常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看來你真撞人了。”王中天的語氣很是平淡，卻是有著一股極為濃鬱的殺氣，“而且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他的注意力跟觀察力是何等的驚人的，雖然孫明的臉色隻是瞬息之間變化了下，但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老王……”孫明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都還沒開口辯解一下好不好，就這麼把他的罪名給定死了。
“那天你開的是一輛白色的夏利車？”王中天目光死死的鎖定這著孫明，再次詢問道。
孫明的臉色又是一變的，額頭上已然冒出一絲冷汗了。
“看來真的是你。”王中天笑了，“十八年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孫明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被一個蒼老的色老頭貪婪的看著的絕世美女，又像是一堆被一隻饑渴的禿鷲麵對著新鮮的屍肉！被王中天這種眼睛盯著，他莫名的覺得身體發緊，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就更別說額頭上那濃密的汗珠了。
貪婪！
是的，孫明的在王中天的眼裏看到了貪婪！而且這種貪婪跟那種特殊的癖好沒有半毛錢關係，而是貪婪他孫明的血，肉跟骨頭！換句話說，孫明覺得王中天現在很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