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你真的很怕死啊”蕭亦凡搖著頭抖落滿頭的灰塵：“作為一個神，你不丟人麼？”
“若是不造硬點，不是會被人懷疑我的結構力學和材料學沒學好麼？”
“有道理。”蕭亦凡掏了一下耳朵：“至少你是沒有借口掛科的，對吧？”
“畢竟我是‘導師’，不是嗎？”
“那麼，一個指導了人類這麼久的神，為什麼會突然生出毀滅人類的想法呢？”
……
沉默
……
“大概是因為，我愛你們吧。”納微笑著。
“那麼，這還真是可怕的神眷呢。”
“這並不可怕，如果我收回我給你們的東西，那將更可怕！”
“淪為隻知道交配和獵食的野獸確實很可怕。但你恐怕沒有權利收回你的智慧。”蕭的眼中充滿了寒意。
“放心，不必試探我，我給出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納淡然地戳穿了他。
“那我就放心了，聽說神永不說謊……”
“神不懂得如何說謊，這是真的。”納點點頭。
“那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在我追尋無盡知識的過程中，我陷入了一個陷阱：為了更理想地分析事物，我越來越傾向於純理性思考，最後，我放棄了自己的感情，我的眼睛從此以後隻能看到真實，而看不到虛假。”
“嗯，這很厲害！”蕭亦凡攤開手臂：“但是，這事和我們——這些地球上的人類有什麼關係？”
“我得到了超凡脫俗的智慧。最後卻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什麼秘密？”
“那就是：我們，所有的生命和非生命，不管是神還是人，哪怕是蟲子和石頭，都是虛假的，我們的存在，隻有我們自己的想法，有時，還不一定！”
……
蕭亦凡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道：“莫名其妙！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也就是說，我們存在的唯一真實，就是我們的深層心靈。而且不是表層心靈，是潛意識的行為模式。”
“果然，科學家都是瘋子，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蕭亦凡搖了搖頭，甩開這些莫名其妙的詞語，腳步一踏，地上的合金碎裂、變形、扭曲著……
“而我，已經失去了我的感性，我再也無法通過感情分析背後的真相了。”納毫不在意他的武力威脅，繼續麵無表情道：“我有感情，但我的感情已經和我的行為完全分離，就算想做其他的選擇，行動上和思想上還是會不可阻擋地選擇最優解。
也就是說，我現在不過是一台活著的計算機，我的的感性主觀完全沒有係統權限，你明白了麼。”
“那你現在為什麼能和我對話呢，如果是理性計算的話，那些……廢鐵”蕭亦凡指著巨大的戰鬥機械和各種自動武器——它們都早就瞄準了他；說道：“它們早就應該開火了才對！”
“我的另一麵計算得出結論：由我來交涉存活下來的成功率比直接戰鬥並逃跑的成功率大很多。”
“另一麵？這是你對絕對理智的那一個人格的稱呼麼？”
“不，我還沒有人格分裂，我隻是不能控製一部分的我，而且，這是我自己選擇的。”
“真有意思，那麼你的目的我也大致明白了。”
“果然，你是一個聰明人，我之前聽到的傳聞有誤。”
“什麼傳聞？”
“他們說：你逼迫一個賣人（）肉火鍋的老板把他自己吃了，我覺得你看起來不像是瘋子。”
“那是真的，不過隻是他自己的手臂而已。”
“據說你殺了一千個乞丐，簡直喪心病狂！”
“瞎tm扯！那些人不是乞丐，是喪盡天良的混蛋，他們是乞丐的製造和剝削者，最卑劣的人販子，我恨不得食肉寢皮！”
“他們還說……你在遊樂場的人群中投放炸彈……你做得，很有我的風範。”
“放你娘的屁，不是我去拆除那些玩意兒，當時爆炸的可能不止三個，而是手段高明的三十個！那些群眾隻知道我扔到湖水裏的那三個麼？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