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認得是他宮中寶物,本想輕易收回的,豈料這一運勁那劍卻似沒有了與他溝通的靈性,對他的呼喚不聞不問,這讓他心裏吃驚,便又加了幾分力道,依舊向碧水劍憑空攝取。
那碧血劍隻是比剛才抖的稍稍厲害了些,但依然沒有被他收回,這下河伯才真正大驚,收掌駭道:“你在本宮寶物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它竟不識我?”
楚問天嘿嘿一笑,揚手將碧血劍灑在空中,把雙手背在身後道:“是你的,你就拿去。”那劍此刻就懸在空中不動,沒人攥著,如果這次河伯拿不回它,那言下之意就很清楚了,這下擺明了是在調戲於他。
那三人更是滿臉的疑惑看著河伯。
河伯吃驚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空中虛空漂浮的碧水劍,心裏更加不信,便盯著它心裏默念了幾聲,疾喝一聲:“來!”他念出了最強的寶物認主的符語,隻要是他宮中的寶貝就算是被人深埋於地下也會破土而歸。
颯颯一股尖銳的風聲從碧水劍周遭吹過,直把空氣吹的嗤嗤聲響,但那劍依然不動,河伯眼盯著那劍滿臉的驚疑。
楚問天手一張,衝著劍挑釁似的也是一喝:“來!”那劍嗖一聲飛到他手中,說道:“你現在知道誰是這把寶劍的主人了吧。”這話聽在那三人耳中心裏都是大驚,要知道寶物易主可著實不易,需要更加高超的法力,既然他能將寶物控製住,那麼他身上的法力豈不是要比眼前的河伯更加高明嗎?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眼前的此人明明還是沒有仙籍的無名鼠輩。
他們想不通這點,再麵對著他時心裏不由得有些嘀咕起來“這人到底有多少手段?自己是否能將他拿下?”。
這種心情本不該出自這些上仙心裏的,但事實擺在眼前,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形,突然在一片金光裏就變成這般駭人的模樣,滿身的邪氣和煞氣,這就不容讓人心裏發虛了。
楚問天始終陰著那張紫血紅臉,手指一彈碧血劍,嗡嗡作響,聲音震得所有人耳中一鳴,緩緩道:“明珠識主,懂得棄暗投明,選擇名主方為寶物。你又何怪之有?”
“狂妄!”河伯身掌天下河流,兼具一身驚世神功,在楚問天麵前,他絲毫不怕眼前這個因機緣巧合得以修煉的小兒。
他雙掌一錯,雙掌拍出,赫然按在楚問天的胸口上,要將他五髒六腑震碎,滅了他的肉身。
楚問天嘿嘿一笑,腳下未動,就似沒事一般。
河伯大吃一驚,急轉身形,在楚問天身上不停的拍掌,隻聽得劈劈啪啪連珠直響,瞬間就在他身上拍了近百掌,這等身形變換實在令人咋舌。但等他停住身形再看楚問天時,楚問天身子依舊挺立在那兒,臉露邪笑望著他眨也不眨。眾人看他眼神,心裏都覺不舒服,這笑容是輕蔑還是嘲笑,都不是!他們隻感到這笑裏充滿了深不可測,捉摸不透的用意,令人倍感壓力。
長江水神突然醒悟過來,大聲喊道:“這小子已經不是肉體凡胎了!”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根本不信,都以懷疑的眼神看著長江水神,河伯更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知道凡人若能脫離肉體凡胎,豈是歲月可塑的,楚問天這身修為令這些正仙都感到難以置信。剛才長江水神隻是頭腦裏有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就隨口喊了出來,他此刻想想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合邏輯。
但誰又知道楚問天走的卻是不尋常的修仙之路呢,此刻他已經不僅僅是脫胎換骨脫去了肉體凡胎的境界了。但是楚問天自己卻不知道身體的變化,聽他這麼一吼自己也是不信。
既然真氣無法傷得他肉體分毫,那就隻能用法力了,河伯若要殺他本不必運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他本想要多增加對此人的痛苦,才方解心頭之恨的。
此時這四人已都心知肚明,若不動用渾身解數很難將此人拿下,紛紛張手欲要作法。此時河伯突然袍袖一揮。
眾人眼前隻覺一閃,內圈中的四水水神及楚問天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