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故人蕭笑(2 / 2)

蕭笑神秘道:“你先隨我到房裏來。”

到他房裏後,桌上果然酒肴俱全,楚問天知道他喜愛喝酒,每餐必喝,酒量驚人,突然又想到金鷹王如果和他喝酒肯定會非常高興,心裏又是一陣酸楚疼痛。

蕭笑關上房門,突然歎氣道:“呂兄弟,你一年未來京城,這裏已經變了。”

楚問天驚道:“什麼變了?”

蕭笑將他讓到座上互相斟了一杯酒才氣憤的道:“這事說完還不算久,大約也就在一個月前吧,我那楚兄弟一家一百零五口被那國舅誣陷全家斬首之後,朝廷之中再也無人敢進言頂撞於他了,那國舅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不僅大肆培植自己的羽翼,更加明目張膽的迫害忠良,而且弄一些邪門左道之人收到麾下,將皇帝牢牢用手段控製在手中,掌管著朝政大權,真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呀!可憐我那楚兄弟,全家抄斬之時我使銀子特意叮囑行刑手下刀利落些,好讓楚兄弟走的痛快些,然後又讓行刑手能夠將他一人的屍首偷偷弄出來我好給他圓個全屍。”說到這裏,仰頭一口將酒幹掉,自顧自斟了一杯繼續說。

楚問天已是雙目酸痛,強忍著沒有滴下淚來。

他說道:“奇怪的是,那行刑手事後跟我說道當時是他親手將人頭砍下,結果立即就有一股黑風從地上旋起來,然後就不見了,屍首都不見了。我當時還道是他怕被上司責怪,不敢偷屍體又不想退回銀子才胡謅的旋風,但是當我打聽到在場的人時都那麼說,我才信了,可那又有什麼用,大家都是親眼看到楚兄弟的人頭被砍了下來的。唉,真是可惜了,我那楚兄弟文才武功都是上乘,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真的是個出世奇才,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時,心裏總有一股報國之心,還有考取功名的心情,眼下,故人已去,朝綱大亂,已經不是我等之輩所能力挽狂瀾的了,所以。。”長歎一聲又是一飲而盡,眼中淚水灑了出來,突然趴在桌上嗚嗚痛哭起來。

那是憂國的哭聲,又是思念故友的哭聲,其聲更悲。

楚問天心底的那根弦已被撥起,也是止不住的血淚斑斑,有幾滴落在了酒杯中,幸虧蕭笑此時趴在桌上看不見,他才雙手一抹眼淚,提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擊掌道:“聽蕭兄之言,國既不國,何不將那狗皇帝殺死。。。”本來痛哭不已的蕭笑聽到這兒突然起身捂住他嘴,門關著還要回頭看看,等仔細聽了外麵沒人這才放開他的口,小心說道:“愚兄已經對你說了,現在不比往日,那朝政根本不是皇帝的了,而是。。。。國舅的。”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壓的很低。

楚問天心中一凜道:“你說此地已經是國舅的了,難不成他在這兒還布有眼線?”

蕭笑點頭道:“開始這兒還有亂指摘朝政的,可是第二天那人就被莫名其妙斬首在午門,我們這才知道這兒布有國舅的眼線,再後來,國舅又四處尋覓歌姬舞姬來到這兒,他尤其知道來這兒玩的人都是附庸風雅之人,所以特意南下蘇杭選聘了一些既懂風情又懂雅趣的女妓來此。剛開始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國舅的用心,意在消磨我們這幫書生的意氣,不讓我們再評論朝政,惹事生非,蠱惑民眾,可看到凡是那些是非之口多惹來了殺身之禍後,都是紛紛禁言,要麼幹脆不再來此,要麼來此隻賞風月了。”

擲杯長歎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可悲啊,可歎啊!”聲音突然高了起來。

楚問天忙提醒道:“大哥,小聲點!”蕭笑陡然變色,馬上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了。

楚問天這才知道此地為什麼人人臉上帶著靡靡之色,更不時傳來一些絲竹聲響呢,此地慢慢變下去,恐怕就是個青樓場所了,心裏對那國舅的痛恨之情到了無以複加的境地了。

蕭笑突然臉上帶著神秘的笑,說道:“楚兄弟臨死之時,喊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被我使銀子的行刑手聽去了,你可聽說過?”

楚問天驚道:“他說的什麼?”

蕭笑哈哈一笑,站起身來,佯裝舒展身子,打開房門,探身出去繞著屋子溜了一圈,這才回來。

楚問天看他如此莊重,知道那話不同尋常,而自己耳邊猛然響起的隻字片言今天就可見真章了,忍不住心裏一陣激動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