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伯父盜竊的那家人撤訴了.就在今天,你伯父已經出獄了。”
楊誌繁難以抑製住心中的驚訝,急忙問道:“那他本人現在在哪兒?”
“他剛出獄門就遇到了前去探視的我,於是就把他接到我們事務所了。”李東陽轉頭張望了一下辦公室,楊占軍正正坐在桌前書寫著什麼。“不過,我們在監獄門口遇到了一個很囂張的小子,他警告你伯父小心做人,別跑出去亂講話。誌繁,你在東浜市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我覺得你伯父在渭州這裏處境很危險。”
“危險?”楊誌繁反問了一下,可是他的手心開始出汗,雙肩膀也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也許自己已經能猜到了什麼,但還是需要李東陽的口頭確定一下。
“這幾天我沒少去探視你你伯父,通過幾次會麵,現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的父母是被孫翦故意謀殺的。既然他已經犯下了殺人罪,就不會介意再來一個斬草除根。要說有什麼理由推斷出這一點,原因就在你那風韻猶存的大娘隋小菊身上。奶奶的,這些話從你伯父嘴裏聽到,老子都犯惡心了。她和孫翦勾勾搭搭,導致了你父母伯父三人現在的命運。你要是有心想了解更深一步的話,就先盡力保全你伯父吧。”
楊誌繁的心緒變得紊亂不安起來,“這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姓隋的還跟孫翦有什麼關係不成?”
“這就要問你的伯父了,不過不是現在。”李東陽走回辦公室,從實習生那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小子,現在還不是能允許你浪費時間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立刻準備好將你伯父轉移。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在他上火車之前他的食宿問題由我解決。我為他買到了明晚七點三十分的火車票,屆時墨門的保衛人員會貼身緊隨保護。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保證不了他會絕對安全抵達東浜,誰也不會知道孫翦還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你伯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傳來楊誌繁果斷堅毅的聲音。“如果可以的話,這幾天你再替我去看看隋小菊吧。最好是她肯招供,然後弄個筆錄出來。不說了,我這就去給他安排個住處。”說罷,那一頭的楊誌繁就掛斷了電話。李東陽拿起桌上的火機點燃煙卷,強忍著刺激出來的眼淚猛吸了一口。
“老大,你居然抽煙了。”坐在桌邊的實習生呆呆的看著李東陽,他實際上也是墨門弟子,所以當他看到熟識多年的李東陽忽然抽起煙來,感覺蠻新鮮的。
李東陽苦笑一下,憋住眼淚開口緩緩說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人的欲望真的會使人變成魔鬼。以前趙總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人心如墨,或甚於斯。’”
“三哥,我可不可以請假回家一趟?”從楊誌繁的眼神裏,言玄朗看出來急切的意願。
“聽你剛才通話時說的,你不是要去安排個住處麼,怎麼又想到要回去了?”
“我的朋友告訴我,孫翦通過砸錢請人家私了,打算放出我伯父後再暗地裏殺了他滅口。雖然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伯父一定知道我父母身亡的原因,所以才會招致孫翦的殺心。”
言玄朗笑了笑,碾滅手裏的煙頭後說道:“殺人這種事,恐怕又是你們在胡亂猜測罷了。一個堂堂的機關幹部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平民百姓起殺心呢?我太了解這些做官的人了,都是窮孩子苦讀出身,苦熬了這麼多年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很不容易,怎麼可能會主動觸犯國法,將幾十年的努力毀於一旦呢?”
楊誌繁走到了言玄朗的對麵,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說道:“三哥,這幾天來我從你們的身上明白了一個道理:隻要有人觸動了自己的利益,那麼這個人就是在與自己為敵。如果這個人還具備著能殺死你的能力,即便你掌握了用法律起訴他的證據,到頭來你和他的結局也隻能是不死不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的伯父掌握著孫翦殺人的罪證,換你做孫翦,你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