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墨門(2 / 2)

李東陽握著幹部的手,歉意的笑道:“弄髒你們的地方了,回頭有空咱聚一聚。”

兩個人乘車來到月亮灣,李東陽請客吃辣炒蜆子和燒烤。點完菜等服務員走開後,楊誌繁探身向前靠近李東陽。“你不是我父親的朋友。”李東陽笑了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有仇必報,這不是我父親的脾氣,不對脾氣的人隻可以做過街朋友,交不得心。而且你歲數不大,還是個律師,還願意出幾萬塊錢幫我合法繼承遺產。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

李東陽哈哈大笑,一手拄著桌子指著楊誌繁說道:“你小子邏輯推理夠可以的,居然把我推斷成需要你幫助的人了。不錯,我承認我不是你父親的朋友,也承認我那五萬塊並不是白花的,不過要想知道更多,你需要為你自己辦成兩件事兒。辦得好了值得我賞識,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這一切。”

一天的接觸後,楊誌繁對身邊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了些許的好感,然而在經受過兩天牢獄之災後,也若有若無的對他有了些許防備。當他聽到要自己為自己辦事時,沒有一絲懷疑便點了點頭。“哪兩件?”

“第一件是你父母生前曾買過兩份平安保險,四千塊一年十年期交滿了。按照意外身亡的保險賠付兩個人總共該得到三十多萬,但是七天內若無合法繼承人前來領取將會自動取消,就算有合法繼承人超過期限也隻能領回交納的原款八萬塊。理賠需要死亡現場證據,這個照片我已經請交警隊的朋友弄到了,不過我告訴你,這交涉中平安公司可能會對你有詰難,畢竟一次性賠付三十多萬有點兒多,換做是誰都不願意輕而易舉的交付。我要你全額取回。記住,你隻有三天時間,這件事應該優先處理。”

“第二件就是你的仇人。通過照片我調查了車牌號,是市人大一個副縣級幹部的私家車。而且根據錄像判斷,已經超過了限速六十公裏,我推斷應該是酒駕。不過調查發現這個人來頭不小,還認識一個資深律師。如果上法院對峙,拚光了我們手頭上的證據也隻能讓他坐牢,而且還是緩期執行...這麼直白了跟你說吧,他連監獄大門都不用進。你如果是條漢子,就用十天時間把這件事了結了。當然,如果你以身試法我也不能保全你,但你若采取私了或者是侮辱自己尊嚴的方法,我會給你一個熊包、軟蛋、孬貨的評價。這個仇你不僅要報得完美,最好還能獨善自身。”楊誌繁笑了笑,道:“所以說,我隻有十三天的時間?”李東陽點頭。

楊誌繁苦笑。“關了這兩天,我這腦子有點不太好使了。既然你說這是對我的考驗,那麼請你告訴我。”他拉著凳子靠近李東陽,“如果這些考驗通過了,你會安排我去做些什麼有意思的工作?要知道,自進看守所那天起,我的老板就把我開除了。這個社會可不存在不求回報的付出,而你又不是我爹...”說到這裏,楊誌繁的眼眶裏浮上一層水霧。

李東陽靠近他,神秘的一笑說道:“到時候我會帶你加入組織,在社會上立足之後,去得到世人曾經忘卻,一輩子追尋而不得的財富。”

“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能讓我得到世人欲求不得的財富?”李東陽壓低了聲音,“因為我是墨門弟子,我的身後,就是千年不滅的墨門。”

比起被“千年不滅”的墨門垂青,楊誌繁現在更擔憂的是如何忍受孑然一身的孤獨。站在家門口,他足足發呆了半個鍾頭。顫抖著手打開房門,房中物事依舊,可是這世上最牽掛自己的兩個人卻再也不能回家了。楊誌繁痛苦的坐在地板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頭,他想父母,二十四年來唯有這幾天的思念最為深刻。他悲號,他落淚,他想用盡一切方式表達自己心中難盡的苦楚。然而,黑夜裏缺少的不僅是溫暖的陽光,它遍布在大地上的淡淡冷意也證實了鄰裏扶危濟困隻是一個傳說。將這份淒涼歸咎於黑夜也好,歸咎於鋼混牆壁也罷,楊誌繁還是一個人坐在地板上靠著牆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