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霧剛剛消散,空氣帶著一股青草混雜著露珠的清香,天空澄澈蔚藍,偶有幾片流雲飄過。
處於西蜀與南宋國土交界處的九溪山山峰上卻是雲霧繚繞,一身影站在懸崖旁若隱若現。
那女子襲一身紅衣,墨發三千用一支玉簪固定綰成垂雲髻,烏黑明亮的青絲隨著風飄蕩。明明一身豔麗,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帶著幾分蕭然。般若目光空遠,如墨的眼眸透過層層雲霧,向遠處望去。紅唇輕起:
“昭兒......回來了......”近乎低喃的話漸漸在風聲中消失。旋即她勾起了一妖嬈中透出悲涼的笑,藏於寬大袖袍中手微微攥緊,泛起骨白。抬頭,般若望著看不清哪是頭的天空,悠悠的目光堅定起來。
......
西蜀國國都笥麗。
西蜀國位於土壤肥沃物產豐富的土地,這裏民風質樸,國泰民安,呈現出繁榮昌盛的景觀。同時也與被譽為“南方金都”的南宋接壤,建立了經濟往來,使西蜀的經濟也節節高升。
現在正值正午,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買賣聲不絕於耳。
“賣糖葫蘆了!又酸又甜的糖葫蘆了!一文錢一串!”
“板栗,賣板栗了!東貢的特產板栗啊,不好吃不要錢!”
“捏泥人了!便宜賣,快來買啊!哎,這位小姐你要不要,我的手藝可是天下獨絕,你去這四周打聽打聽,沒人不知道我張大的!”一個長滿絡腮身穿灰色帶著補丁衣物的中年大漢,中氣十足的問著麵前這位衣著精致的女子,一雙小眼睛裏不時露出幾分精明。
麵對絡繹不絕的介紹,般若神色不變,頭頂戴著的鬥笠遮擋住了她神色不明的墨眸。看著這位商販,般若出言道:
“這位大哥,最近這西蜀......”言罷,她手裏拿起一個做工精致的泥人瞧了瞧,另一隻手不經意般把袖中的碎銀一息間放在男子手中,仿佛剛剛隻是整理一下衣袍。
張大聽出了般若這話的深意。順勢拿起銀子,卻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嗬嗬地道:“我絕對會知無不言...那個什麼不盡。”邊說邊豪氣十足的拍著胸脯。話音未落,他頓了頓,掂起手中的碎銀,話鋒一轉:“不過,要說大事最近發生的可不少......”
般若隱與鬥笠暗處的嘴唇微勾,聲音如黃鸝般動聽,又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誘人沙啞:
“比如......”
隻見他神色高傲,睥睨般的望著般若。可當幾個閃閃發光的銀子隨著一隻芊芊玉手遞到他麵前,晃得他神魂顛倒。一把抓住銀子,笑眯眯的,一副什麼都好說的樣子。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錢的就是大爺。
“比如皇宮那位備受寵愛的德妃娘娘剛生了一對龍鳳胎,風頭正盛;比如我們西蜀的第一才女最近和南宋的四皇子定下親事,當真是郎才女貌;在比如我們豐神俊朗的七王爺不久前收複了大大小小的邊境國,不愧於‘將神’的稱號啊!還有還有....”
張大正說的慷慨激昂,泡沫飛濺。再次抬頭,哪裏還有女子人影。倒是周圍圍了不少人,正詫異的望著他,一副“這人沒治了”的表情。張大瞪了瞪他們,大聲嚷嚷;“看啥看,快散了!該回哪回哪去!”人群疏散,他回頭又望了望,尋找那個身影,無果。他摸了摸腦袋,便又繼續撩起嗓門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