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不下去了,曉爽即不哭又不鬧,卻更讓人難受。
齊宇軒一把把曉爽拉起來,狠狠的摟進自己的懷裏,不顧曉爽的掙紮,聲音低沉而暗啞。
“曉爽,今後讓我來照顧你吧,不要這樣,我難受。”
“放開我,你放開我…”聲音尖銳得不似剛才的溫柔。
齊宇軒卻依舊死死的抱著曉爽不讓她掙脫開來,氣瘋了的曉爽張開小嘴如小野豹狠狠的咬住了齊宇軒的鎖骨處,隻聽齊宇軒一聲悶哼,卻依舊沒有放開曉爽,雙臂反而又緊了緊。
艾洛趕緊上前想要讓曉爽張開嘴。“爽,你快鬆口,齊宇軒都流血了!”焦急的話語沒有半絲入了曉爽的耳。曉爽依舊死死的咬住齊宇軒。
“洛洛沒事的,你去叫護士來幫阿姨整理一下,不能讓她走的不安心。”
齊宇軒麵無表情的安撫著艾洛,絲毫不去理會鎖骨上的疼痛,認真的下達著命令。
過了一會,曉爽終於放開了緊咬的嘴,茫然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半晌,感受到嘴裏揮之不散的血腥味,一股名叫悲痛的情緒衝擊了過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低頭看了眼昏了過去的曉爽,齊宇軒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牟色一片漆黑,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看都沒看一眼手術台上的屍體,橫腰抱起了曉爽大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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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依舊充足,興奮的揮灑著它的熱量,連那奇形怪狀雲朵都悄悄藏了起來,微風輕輕拂過帶走了一些夏日的悶熱。
曉爽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睜開眼睛的那刹那曉爽以為自己沒在凡間,牆麵白的幾乎晃眼,白色的窗簾被調皮的微風吹的亂顫,白色的床單更彰顯了這個房間的白色是有多麼的充足,不過那刺鼻的消毒水味把曉爽拉回了現實,這裏──是醫院。
瞪著雪白的牆麵,記憶慢慢伸出了觸角…
“媽媽,媽媽,我們去買一根大大的棒棒糖好不好哇!”天真爛漫的曉爽是個胖胖的孩子,黏在媽媽的身上不願下來。
“好的,我的寶貝想要的媽媽就會幫你得到。”那時疲憊的麵容,卻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對著孩子。
“哇,媽媽最好了,我最最喜歡媽媽了”
…
“媽媽,媽媽、嗚嗚~好痛哦,曉爽好痛哦。”滿臉委屈的曉爽把那受傷的手指伸到母親麵前撒嬌。
“怎麼弄的這麼不小心,來媽媽給你呼呼,痛痛就飛走了,然後貼上創口貼就馬上會好了。”依舊是疲憊的麵容,依舊是溫柔的語氣,眼裏卻因為那小小的傷口溢滿了心疼。
看著媽媽為那小小的傷口忙碌的背影,臉上的委屈早不知飛到哪去了,隻餘下了得逞了的賊笑。
…
“媽媽,媽媽快看,我給你畫的哦。”畫布上的母親沒有一絲皺紋,那是即年輕又漂亮的母親。
“來我看看,這…太年輕了,是年輕時候的我…”摸了摸那畫布上年輕的臉,母親無奈的笑了笑。
“媽媽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的哦,我的媽媽永遠都是最好的媽媽!”
母親一掃那多年以來一直掛著的疲憊,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了起來,點了點孩子的小鼻尖,笑道:“就你嘴甜…”
那溫柔的笑臉好似一道陽光,照得人暖暖的…
…
那些快樂好像是剛剛發生,也好像是發生了很久。很久了。
畫麵一轉,依舊是那間急救室,那張手術台,那明明還是母親的臉,卻在漸漸失去溫度,依舊是那溫柔的懷抱,卻在孩子擁抱的時候不再回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