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郎眼睛一亮,手中碗筷一丟,直接拉上柳冰凝進了書房探討,柳冰凝雖說抗議不滿,但看到爹爹著急的樣子,也老老實實的講述了一番。柳侍郎聽完手一擊,大喊:“好!”猛地站起朝外走去。柳冰凝忙扯住他衣帶,道:“爹爹,你要去哪裏?”
柳侍郎回頭,一臉激動的道:“凝兒,近日南方梅雨天氣,皇上正為汐江之事犯愁,凝兒的法子可解聖上之憂。可保無數天合百姓啊。”
柳冰凝急道:“爹爹,你去獻策可以,但千萬不要扯上女兒啊,我可不想被人念叨。”
柳侍郎一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好,爹爹聽女兒的。”說完轉身離去。
當晚皇宮議政殿燈火通明,工部尚書、侍郎、中書郎上下忙活的不可開交。第二日工部二位侍郎便被派遣到南方汐江一地。接著聖上賞賜了很多珍品到柳府,倒是果真未提起過柳冰凝,此事內情僅有柳府幾人知曉。
諸如此例,雖不如此多不細數。
以凝兒之聰慧,肯定早已察覺朝廷紛爭,也明白賜婚、遇刺、探傷這一係列的事情背後的深意。若是凝兒果真不願去探傷,別說是他這個身為大哥的人,就是爹爹也強迫不了她。自己身為柳府嫡長子,早晚也是要入朝為官,繼承家業,承擔起柳府的重任本是應該。而凝兒身為唯一嫡女,命運也由不得她來選擇了。
沉思間,已到了宋府。
宋府得到消息,早有人來迎接。馬車緩緩慢下來,還沒等停好,柳冰凝睜開眼起身,掀開簾子直接跳下了車。宋府的大管家孟伯忙命丫鬟上前伺候。柳冰凝擺擺手,已經站穩。
負手立在宋府門前,兩尊石獅分立兩邊,古銅色大門內開,一排排門釘整齊冷冽的排列在門上,猙獰綠油獸麵錫環輔首。抬頭看去,一張墨黑色門匾懸掛,上麵兩個剛勁大字“白府”,倒不似別家的鑲紅鑲金鑲珠,卻透出一種內斂的尊貴。
孟伯側身引領兩人入府,命人將馬車停至後房。
柳冰凝跟在孟伯身後,默默的打量著宋府的景象。雖是天子寵臣府邸,府中並不華奢,倒是透出一種簡潔大氣。孟伯小步在前,回首道:“二位公子、小姐,我家大公子有傷在身,不便前來迎接兩位,說是兩位也不是外人,公子在竹苑恭候。”
柳子悠笑道:“沐陽說的是,我們也不是什麼外人,隨意便好。麻煩孟伯帶路。”
孟伯彎腰道:“不敢不敢,兩位請。”
穿過一段水上回廊,轉彎踏出拱門,一片竹林乍現,滿目迎翠,淡淡的竹香輕飄,竹林環繞水榭,上駐一小亭,亭上一素衣公子身披白色外衫挽手含笑而立。
柳冰凝腳下一滯,隨後若無其事的跟隨柳子悠上前。
宋沐陽笑道:“昨日還與子悠兄相約改日再聚,不想今日便再見麵。”
柳子悠也是笑了:“幸好沐陽你隻是受傷,不然我可是心中難安啊。”
“這與子悠兄可沒什麼幹係,隻不過碰巧而已。”宋沐陽搖頭道,轉頭對一旁的柳冰凝一笑,輕輕頷首道:“還未見過柳小姐。”
柳冰凝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小臉板正一臉嚴肅的道:“見過宋公子,聽聞宋公子遇刺受傷,家父甚是擔憂,我與家兄替家父前來探望,見到公子無礙甚是安心,便不多打擾,以免妨礙公子養傷。”說完一禮,便要轉身。一旁柳子悠忙拉住她。
宋沐陽一手摸摸鼻子,苦笑道:“柳小姐才到寒舍,這便回去,未免讓人以為宋府招待不周,還請入內我們一敘。”
一旁站立的侍女南絮也上前道:“柳公子、柳小姐,我家公子身上還有傷勢,這水榭微涼,不如還是請進屋再細說。”
柳冰凝鼻子皺了皺,看一旁的宋沐陽雖是仍舊笑的溫文爾雅,但明顯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心裏突的一動,粗聲道:“那好吧。”說完抬腳向內走去。
宋沐陽兩人相視一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