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覺得自己身處一片奇怪的空間，仿佛浩渺宇宙，上下四方廣袤無垠，入目皆是無邊黑暗，卻又能清晰看向遠方，怪異非常。
這種感覺與他初次進入太空時的感受有些相似，卻又更加純粹。整個人被黑暗包圍，沒有恐懼，無悲無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幹淨，清澈得沒有一絲瑕疵。
“這是……夢嗎？”
蘭瑟伸出手，黑暗中明明沒有一絲光線，他卻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雙手。
遠處忽然傳來飄渺的吟誦，麵前清澈的黑暗變得濃鬱，如濃鬱的墨汁翻滾流淌，整個黑暗空間一下子變得虛無空曠，仿佛所有的黑暗集中到了一處。
“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
“自無極而太極。”
“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
“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
“……”
“……”
“……”
隨著吟誦聲，麵前的黑暗化為混沌，衍化兩儀、四象、五行，最後化為一個盤膝而坐的墨人，身上五色光蘊流轉，化作五色光線在體內做著非常有規律的運動，儼然是一套複雜的內功心法運行圖。
墨人口中的語言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地球語，與如今的地球圈通用語類似，但是語法句式截然不同，字字飽含深意，似乎每一句都蘊含無窮智慧。
蘭瑟聽不懂這些，卻能看懂墨人身上的經脈圖，五色光線正是對應了《九霄真經》前五章：木之青霄、火之丹霄、土之玉霄、金之景霄、水之碧霄。
蘭瑟發現，墨人演示的真氣運轉路線比他自己推演出的還要複雜許多，一個周天下來消耗的時間竟要三倍以上。要知道，如今他一個周天花費的時間已經是修煉《童子功》時的十倍！
“莫非這就是《九霄真經》的武道真義？”蘭瑟心中多了一些猜測。
墨人體內五股真氣回歸丹田，本應涇渭分明的五行真氣彙聚同流，交纏在一起，土之玉霄真氣居中，其他四種真氣分列四方。
蘭瑟眼睛一亮，他始終覺得五行真氣混雜在丹田中遲早會出問題，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排列方法，這樣一來，五行真氣在丹田中自稱小天地，比之前混亂的交雜不知穩定了多少。
而且，蘭瑟隱隱覺得五行真氣這樣的排列另有奧秘，似乎還能更進一步。
就在蘭瑟思忖的時候，墨人口中的吟誦突然結束，然後站了起來。
他要幹什麼？蘭瑟睜大眼睛盯著墨人。
抬手、擺臂、揮拳，墨人一招一式默默地開始施展。
這是在……練拳？蘭瑟不解地看著墨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