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除卻清晨鼓聲震天,寇將軍來訪外,一日竟悄無聲息,並無任何人前來回話。霓慕終究不耐,卻得絮戈靜心等待一言,再無其他。好不易挨到黃昏時,仍舊沒有人影,霓慕麵堆急色,卻不知如何;而反觀絮戈,依舊淡然自若。就在霓慕正要出去打聽時,太子卻差人來請絮戈,霓慕百般打聽,言及真凶已然查明,方才喜笑顏開的跟隨絮戈趕往前廳。
及至時,廳中僅有三人,皆麵色嚴肅,禮畢歸坐,太子方才開口,“萱兒,案件已經查明,本宮與寇將軍商議後決定明早隊伍便出發,今夜可安心休息。”
絮戈見眾人對於真凶並未提及隻字片語,心知此事另有隱情,並不打聽。
“謝過皇兄。如此,岱萱先行告退備妥明日出發。”說著便起身告退,墨華及寇將軍雙雙還禮,目送離去。
途中,一向多言的霓慕卻難得安靜下來,全無平日之靈氣,耷拉著腦袋跟在身後。絮戈一麵走,一麵輕聲說道,“今日如何不言語了。”
“公主做事自有其理,待公主想說時便會說與小女。”語氣間充滿孩氣。
“待壁疏回來問她便知。”淺笑倩倩,隱於薄紗之下。
歸室後,霓慕便一直守在院落門口,直直望著蜿蜒的遊廊。絮戈則在室內翻看書卷,與霓慕的望穿秋水全然不同。
接近掌燈之時,外間傳來霓慕的歡喜聲,“壁疏回來了。”俄頃,便聽得入門的腳步聲,霓慕迎著壁疏入內,倒一盅茶直看著飲下方才迫不及待開口,“案情進展如何?”
壁疏飲下茶水,順勢將茶杯遞予霓慕,方才緩緩說道,“今日全員外身死後,太子勃然大怒親查此案,在太子的督促之下,仵作詳查所有屍體;陡然發現每人雖有不同程度的外傷,但究其致命傷卻是眉間銀針,今早葬身火海的全員外亦不例外。”壁疏微微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公主長處深宮固然不知,但我等皆知,江湖上銀研莊以其獨門銀針傳於世,而這銀研莊一年前已被聖霄門所滅,唯一存世的隻有莊主親傳弟子君碧圭,後拜入聖霄門下。”壁疏說完,雙眸看看目瞪的霓慕,隨後看著絮戈。
“太子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
“太子為此極為為難,苦思對措。”
太子的確為難,聖霄門自創立以來便以曆代皇帝馬首是瞻;而此案矚目者眾多,若處置不妥便會落得不賢之名。
“這一定是栽贓嫁禍,”沉默的霓慕突然出聲,驚得兩人俱看著她,似是受到鼓舞,她便提高音調繼續說道,“明知銀針會暴露自己還用,這人豈不蠢笨。”
“太子也曾有此疑問,”壁疏微微點頭,向著絮戈回道,“一則,銀針施展處與銀研莊曆來施針處不同改為眉間,此處身為隱秘,若非細查絕無發現的可能;二則,傳聞全小姐曾與君碧圭之未婚夫百離風相戀,致其拋下君碧圭欲與她私奔,最終因雙方阻撓方才作罷,自此,君碧圭與全府結下不解之仇;再則,聖霄門因君碧圭多次違抗聖令早已被革出門派,因涉及門派聲譽一直未曾向江湖公明,其隨性尋仇報複也未可知,況此事涉及兩國邦交,她深知聖霄門定會牽涉其中。”
“那銀針是如何發現的?”
“是墨華公子,檢查屍體時他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