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夢柔再次驚訝莫名,她沒想到能夠見到傳說中的嵐夢。更沒想到嵐夢竟似知道她的存在一般。
在那段影像中,忽然畫麵再次閃動,在狂風大作的邊陲之地,出現了一個一頭紅發的人。那人一襲紅衣,紅發飄凜、皎膚、薄唇,兩道開山眉斜飛入鬢,一雙美目中鮮紅如血,竟然就是嵐夢。
接著就是獨孤瘋和嵐夢在同一幅畫麵中出現,兩個身影默默對視,似是進行著激烈的言語交鋒。獨孤瘋似是在苦口婆心的相勸,嵐夢卻在默默不語,隻是兩腮流下一行清淚。
獨孤峰似是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右手舉起又放下,直到嵐夢艱難的抬起手臂之時,一場巔峰之戰隨即上演。
戰鬥異常的激烈,開始之後地麵上便似掛起異常龍卷風一般,根本看不清楚滾滾風沙中的情形。畫麵一閃之間,滾滾風沙停止,連原本呼嘯的西北風似是也在頃刻間停止。
獨孤瘋身體猛然間墜落下來,口中噴出血沫子,一隻手臂艱難的抬起又落下。
嵐夢雙手在胸前交叉,也似在做著痛苦的抉擇一般,她的嘴角也有鮮血滲出。最終,她緊咬著嘴唇,一閃之後便消失無蹤。
燕夢柔看著這一幕,心中竟也似是感到了莫名的痛楚。那痛楚直接傳遍她的全身,緊咬的雙唇變得慘白。
宇天見燕夢柔專注的看著那處石壁,並沒有去打擾她,而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旁。他猜想她或許在沉思什麼,或許也看到了隻有她能夠看到的影像。
畫麵再次閃動,是一場更加艱苦而卓絕的鬥爭。
獨孤瘋被幾十人圍攻,似是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狀態,但對方的幾十人依舊不敢靠近他。似是在擔心他臨死的反撲,卻又似在找尋最好的弑殺機會。
其中一個人臉白如紙,站在那幾十人的中間,他似是在勸慰,又似在嗬斥,更似在做最後的通牒。
再觀獨孤瘋,雖然嘴角和鼻孔,甚至是耳孔都流出了血液,但站得筆直的身體更顯英姿颯爽。他口中不斷有血沫流出來,殷紅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他手中的長劍雖拄在地上,但那氣勢卻毫無戰敗的頹廢。
便在這時,他對麵的那臉白如紙的人忽然右手一揮,率先衝向獨孤瘋。接著幾十人同時衝了上去,刀光劍影閃動,光芒四射而出,瞬間穿透了獨孤瘋的身體。
他的身體在一瞬間四分五裂,而衝至他身前的幾十人中,竟有大部分跟著碎裂開來。僅有的幾個人看似完好無損,卻也手捂著胸口,苟延殘喘著,顯是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再觀獨孤瘋身體碎裂的一刹那,一個紅發飄凜的人影閃過,將獨孤瘋的佩劍——情殤劍握在手中,隨即消失在人群之中。
燕夢柔看著那副場麵,心中激動不已。她知道,剛才的場麵便是淩雲宗三長老淩遠曾經描繪過的場麵,而那個臉白如紙的人便是淩雲宗現在的宗主淩塵。而很遠處的一個孩童模樣的人,應該就是淩遠。
畫麵在此刻定格,隨即石壁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剛才的畫麵記錄了曾經的一段往事,希望你能夠知道,我並非無情之人。”嵐夢的聲音在燕夢柔的心頭響起:“這是我與你靈魂的對話,切勿告訴別人,否則你魂飛魄散,絕不是我的過錯。”
“柔兒,你看了這麼久,應該知道了很多事吧?”宇天看著眼神有些迷離的燕夢柔,發現她盯著石壁快五分鍾了。
“呃,知道了一些事,但我不能告訴你。”燕夢柔表情中帶著歉意,希望宇天能夠理解,在見到他點頭之後隨即說道:“我們去其他的石室看看吧,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宇天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跟在燕夢柔的身後,走進了他們曾去過的那間石室。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石室,就是那間兵器儲藏室。裏麵的兵器依舊是原來的擺放位置,沒有絲毫的變化。但卻似經曆了久遠的時間變遷一般,帶著蒼涼的古意。
宇天目光再次被那柄古樸的輕靈長劍所吸引,他伸手去拿,竟發現無法拿起:“怎麼回事,上次我還能拿起來呢?”
燕夢柔伸手握住了那柄輕靈長劍,很輕易的便握在了手中。她感覺那長劍入手有些沉重,但看外觀竟似是一把木劍,劍鞘像是一種古木製成,劍柄也似是古木製成。
她手上稍微用力,便將木劍拔出。發覺劍身有些暗淡,摸上去真的是木製的結構。但看劍刃,卻是非常輕薄,應該是很鋒利。靠近劍柄處兩個‘傷情’小字,不是很醒目。
燕夢柔緩緩的拔出劍身,一陣光華流轉,奪人眼目。伴著奪目的光彩,忽然整個石室竟然顫動起來,石壁上的灰塵簌簌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