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布為四方形狀,背景是一棵倒掛的垂楊柳,上麵幾行字用紅色書寫。字體娟秀玲瓏,仿似出自女子之手。上麵的內容為:宇兄別來無恙,我家百餘口性命得公子超度,現在陰司獲得極高的待遇,可以說是暢行無阻,蠻橫霸道。特約見宇兄今日午時,在忘魂崖閑敘,祈公子賞光賜教。南宮家族唯一幸存者——南宮柳。
清心閣主、柳青嫣和嶽無極雖未見過南宮柳,卻也聽周磊提及過此人。說起過他和杜倩,宇天設計甕中捉鱉殺死了禦飛龍,並將南宮府南宮柳的命根子斬斷之事。還曾提及被南宮柳城外偷襲,那不男不女的窘態更令人忍俊不禁。
此刻見到南宮柳的木鏢傳訊,都隱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那殺氣透過娟秀的小字,超越客氣的邀請,竟傳達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那句暢行無阻,蠻橫霸道說出了南宮府死者的冤魂未散;那句南宮家族唯一幸存者,說出了要為家族了結仇怨的決心。
一個看似邀請閑敘的信箋,竟暗含著這麼多的信息,令人頓時驚訝不已。也在為宇天擔心。這樣的看似禮貌的邀請,實則是鴻門宴,絕對未安好心,絕對是暗藏殺機。
宇天目光掃向燕夢柔等女,在她們的臉上看到了擔憂,看到了同仇敵愾的殺意。他轉目看向四周,又用靈識探查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窺視。但他知道,那個送來木鏢的人定然就在附近,隻是自己無法查探到而已。
“明天午時我準時到忘魂崖等候南宮少爺!”宇天微微抱拳,聲音傳出去很遠,回聲久久飄蕩在森林之中。
幾十米遠外的一棵高大的古樹似是點頭一般顫動了兩下,之後便再無聲息。期間,清心閣主、柳青嫣、嶽無極和宇天同時閃身撲了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隻發現幾隻木鏢散在地上,似是匆忙扔下便逃之夭夭。
“沒想到南宮柳竟玩起了捉迷藏,明顯就不是他的性格嘛!”周磊打著哈哈,眼角眉梢竟流露出得意神色。
“這般輕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嶽無極嘴上說著,眼睛卻用餘光掃視清心閣主和柳青嫣:“剛才那人若不是修為特別高深,便是會其他的隱身之術,要不然也不會逃出我們的探查。”
清心閣主和柳青嫣發現嶽無極竟用餘光看著自己,頓時陷入一片迷茫。他本來是說徒弟周磊太過囂張,卻為何看向我們。他是在探出我們對此事的看法,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兩人雖不知嶽無極的真正用意,卻也會往好的地方想過去。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嶽無極似是在征詢她們的意見。人都是這樣,即便自己的想法很可能是錯的,或者本就是猜測,也樂此不彼的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
“嶽宗主果然博學,我想那人就在我們附近,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清心閣主朝著嶽無極點了點頭,似是在讚許他的話。
“若是功法高於我們,且步法特異的話,確實是很難控製局麵。”柳青嫣眼睛一眨,隨即專注的看向嶽無極:“若是擅長隱匿之術,我想除了火燒之外,很難讓其現身相見。”
“幾位前輩可曾發現,我們現在所處位置有一股怪味。”宇天鼻翼顫動了兩下,接著竟在周圍反複的嗅了起來:“這個位置氣味最重,好像是花香混合著什麼!”
聽到宇天的話,眾人都湊了過去,開始四處嗅起來。
“這花香好熟悉,我肯定是聞過!”清心閣主眉頭深鎖,在想著什麼。
“這花香,好像是迷月宮主使用的脂粉香……”柳青嫣說到這裏,目光瞧向清心閣主柔馨。
“應該是她使用的迷月香脂。”清心閣主若有所思:“我猜想剛才那人剛剛離開,月妹……迷月宮主應該就經過這裏。”
“我當時趕在最前麵,確實發現一個曼妙的身影掠過此地。”嶽無極接過話頭:“隻是她的速度奇快,我並沒有掌握她的行蹤。”
“這樣說的話,應該就是迷月宮主追蹤那人留下的花香。”柳青嫣微微點頭,斷然說道。
一旁的宇天緊閉雙眼,似是在探索著什麼未知之謎:“我能感到這裏麵還混合著其他味道,隻是無法剝離開來。”
“這裏麵有一股汗味,我猜想那人是長途跋涉而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周磊接口道,眼睛還在偷瞧著他的師傅嶽無極:“好像,好像還有一股……”他說到此處,忽然住口不說,引得眾人都看向他。
“快點說,怎麼感覺的怎麼說!”嶽無極一聲斷喝傳來,嚇得周磊身體一顫。
“除了汗味之外,好像還有一股酒味。”周磊聲音壓得有些低,似是害怕師傅的責罵一般:“汗味中有脂粉香味,但同那花香不同;酒應該是上好的女兒紅,窖藏至少在十八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