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反複警告自己不要發火,畢竟是新婚之日,不管自己是否願意。她抑製著心中怒不可歇的氣憤,偷偷的將轎子的簾布掀開一角,發現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竟是她曾芳心暗許,曾盜取她功法和戰技的那個男子,也是向氏家族的向南方。即便內心如此堅強的她也實在忍不住,幾乎要衝出去殺了對方。轉念一想到自己根本無法殺死對方之時,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花轎之中。
反複思量許久之後,她想到了一種逃避的方式,在花轎繞到城外之時,毅然的跳出花轎便啟動全身修為疾速奔離。送行的隊伍沒有想到這樣突發的狀況,直到她逃出去幾十秒鍾之後,才反應過來。向南方雖然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同,加之他本身並不喜歡結婚,也隻是安排家將快速追趕。他更甩下了一句話,說不追到新娘不回家。
在眾人發力狂追之時,向南方竟然尋得了一個空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他還在心中冷笑,正好我還不想娶呢。若是他知道那個新娘子便是對他芳心暗許,卻被他盜取了功法和戰技的女子的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也不知他是否會追下去,還是選擇逃離。
楚思盈私下回到家中之後,同其父親說明了此事的前因後果。其父頓時火冒三丈,大罵向家無恥,欲找向家討個說法。她雖心中愁苦,卻苦苦勸慰父親息怒。說她逃婚在先,已經失禮在先,再找人家理論,若對方不承認的話,反倒弄得彼此不悅。若是因為此時掀起兩家之間的戰爭,對那個家族都會損失極大。
她勸慰父親,將此事平息下去。若向家蠻橫無理來要新娘的話,她定會出頭陳述此間事情始末,讓他向家無法在青嵐城立足。可是她在家中等了三天,向家都沒有到楚家討要新娘。直到第四天之時,才派人送來重禮。向家家主更是送去親筆書信,說是向南方和楚思盈已經出外闖蕩,想要建立自己的事業,不想在家族的福蔭下生活。一場結婚鬧劇便就此平息,成了兩家人之間共同的秘密。
楚思盈也跟父親說要換個環境,換種生活的方式,不想在家族的福蔭下生活。她的父親見她整日愁苦不堪,短短四天竟瘦弱了許多,便答應了她的請求。其父也希望她能重新振作起來,便聯係丹鶴城的故交蕭家,才輾轉到了無妄拍賣行做了拍賣師。
宇天看著表情變換複雜的楚思盈,心中同情憐惜的同時,也在心中怒斥向南方。這樣的女子不懂得珍惜,和白癡有何分別。雖然他從木鏢之上知道了一些楚思盈這方麵的秘密,但聽對方親口說出,同時他也感覺彼此之間近了一些。
“承蒙楚姑娘信任我,竟將內心的私密轉述與我。”宇天表情專注,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對方:“既然此間事情已了,楚姑娘也該重新振作起來,畢竟今後的生活還要繼續……”說到此處他發現楚思盈臉色不對,便停止不說。
“宇公子莫要多心,我隻是心情略有沉重而已。”楚思盈臉上露出一種釋然。
楚思盈心中也有些煩亂,雖然向南方攪碎了自己的芳心,但事情也已經過去。正如宇天所說,應該重新振作起來,未來的生活還要繼續。她也在心中暗自疑惑,雖然跟宇天隻是見過幾次麵,為何竟會對他產生莫名的信任。即便第一次在無妄森林打掃戰場之時,便發現他藏身在遠處的古樹之上,卻不知何竟沒有出手去殺他。
此時看來,她認定這定是冥冥中的一種注定,由他來解決心中的這塊心病。心中不由得產生的一抹複雜的情感,他會因此而遠離我,或者嫌棄我麼?他有那麼多女人,每個女人都是那麼的優秀,又怎麼將我看在眼中。我現在有資格計較這些麼,畢竟我曾對其他男子芳心暗許過。哎,我怎麼會想起這些。跟他做個好朋友也不錯,畢竟他信任我,肯聽我傾訴。
宇天並不知楚思盈心中所想,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便在這時,張媽在門外敲門,楚思盈答應一聲後,便見到張媽端了熱氣騰騰的藥水進來。
宇天接過藥之後,竟然不顧藥水的熱燙一飲而盡,隨後還伸長脖子張嘴大喘粗氣。惹得張媽一陣埋怨自己,楚思盈在一旁勸慰不止,竟忘記了給他找水喝。他自己端起桌子上的水,也是一飲而盡,才緩解了藥水的熱燙。
便在此時,門外再次響起急切的敲門聲。
“張叔回來了,快進來!”楚思盈急忙打開房門,那個張叔卻不肯進來,因為張叔從未進過她的閨房。
“宇公子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楚思盈看了一眼宇天,轉身跟了出去,張媽也微微欠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