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後突然被拍了一下,落溪從身後跳過來,眉眼興奮地問道:“還有多久,還有多久到?”
嚴璟回過頭,微皺眉道:“讓你不要亂動,既然起來了就去用膳吧。”
“我能動啦,你看,我好好的,一點也不暈了!還好我沒回去,嘿嘿,這河比京城的湖,比宮裏的湖大多了!”落溪在甲板上忘形地轉著圈,卻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不那麼合適,腳踩著衣擺,害得身子猛地一顫。
嚴璟一如繼往地眼明手快,救她於危難。這讓落溪不得不承認,有武功是真好!
江南啊江南,她終於要去了,聽說江南多美人,多才子,該是個多麼美的地方?希望到時候下雨啊,她也去看看別人說的煙雨江南。啊,不能,好像剛剛鬧水災了,再下雨似乎不那麼好吧,如果沒有影響的話呢,就下一場小雨啦,少下點也好。
想到江南,落溪突然想到了嚴璟所說的,他家是江南。嗯,也是,聽說父皇似乎就是下江南時帶回他的。落溪不禁問道:“你說江南是你家鄉,那你家在哪兒?還有你家裏人呢?他們都……在吧,為什麼沒去京裏?”
嚴璟看看她,就在她以為他要近鄉情切,深情款款地回答她這個問題時,他又回過了頭去。這讓落溪不得不自行發揮想象,然後猜想的結果便是:他是孤兒。他家裏人定是都死了,要不然怎麼當官當到了丞相也沒把家裏人接到京城去呢?而且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連自己父母姓什名誰都不知道,如何在府中立牌位?所以……這樣說,他也是挺可憐的。<
落溪很體貼地不再勾起他的傷心事,又在船頭站了站,覺得餓意來了,便回房吃飯去了。
船上日子,因是偷偷上船,沒有事先準備而致使生活上有些不便,比如沒有安安寧寧在身旁,沒有衣服穿,甚至沒有內衣換。身上那件她自己不會洗,嚴璟也不洗,船上又全是男人,不可能拉來給她洗這種衣服,最終結果便是她每天隻能直接套著嚴璟的衣服。終至有一日,一向沉著臉不作聲男人欲望陡起,扒了她身上自己的衣服,捂著她的嘴又憋屈又緊張又刺激地偷偷在房中做了一回。
其實落溪覺得,說不定人家船上人以為他們天天如此,隻因為他們是夫妻,又住在一起,她還天天穿著他的衣服在船上晃蕩,這不做點什麼,連她自己都不信。
飯菜果然如嚴璟所說,越來越沒有新鮮果蔬可吃,蔫巴巴的。像今天,竟然還給上了一盤臘肉,最新鮮的菜居然是豆芽!聽說會有豆芽是下人想得很周到,事先帶了豆子上船,自己生的。落溪拿筷子在這個碗裏挑挑那個碗裏揀揀,很想說要不就靠岸買點菜去唄!
當然,她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嚴璟低著頭吃他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要是說了,一定是更加的愛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