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事總是與心願相違,中秋之夜偏偏就出現了意外。
在落溪的精心護養下,臉上的傷好得很快,淤痕基本散去,有些輕點的劃傷也淡了,乍一看還是以前秀麗的臉龐。
終於到中秋夜,太後早在禦花園牡丹台中設了宴,邀了皇族親貴入席,一同望月嚐餅品酒賞歌舞,共享天倫之樂。
落溪到得較早,等了不到一會兒,其餘太妃公主,王爺王妃等等紛紛到場,隻是身邊那空位上的人卻遲遲不來。
落溪不禁有些擔心嚴璟是不是不來了。然而以前類似的場合他都有作為駙馬出現過,總不至於現在就不來了吧,除非……除非他是打定了主意準備今晚向宮內宣告他要休了她。
“公主,莫把衣袖擰出褶子了。”安安在一旁提醒。
落溪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鬆了手,深吸一口晚間的清新氣息,靜靜等待。
時間又過去一會兒,晚來的人又到了幾個,就是嚴璟遲遲不出現。落溪隱約覺得身後似有女人的笑聲,回過頭去,隻見後麵兩個並不臉熟的先皇遺妃快速將湊在一起的身子分開,低下頭端端正正坐好。
落溪頓時便又羞又怒,料定那兩人剛才是在笑自己,笑嚴璟就這樣不認她這個妻子了,不禁又鼓了嘴去擰衣服。
“公主,你怎麼又……”安安話才說一半便突然停了下來,直直看著她臉側。
落溪也發愣地看向她,以為自己臉上的厚粉掉了下來,把傷痕露出來了。安安卻說道:“公主,你的耳環怎麼就一隻了?”
落溪一摸,果然左耳的耳環沒了。今天這身裝扮,她可是比過十八歲生辰時還用心,怎麼能丟了耳環?
“該不會是掉地上了吧。”寧寧說著便低頭去找,地上是青色的石板,一眼便可以望盡,卻沒看到那一隻耳環。
“快些,皇上來了。”安安指向遠方,隻見那邊黃色的燈籠擺成一條,那陣仗不是皇上是誰?
“可是我的耳環……”落溪一著急,站起身就往壽熙宮中跑,口中一邊交待道:“安安留這兒幫我給皇上說一聲,寧寧快隨我去拿耳環。”
又回壽熙宮,才在房中戴著耳環,便聽見太後擺駕離宮的聲音,落溪頓時便急了起來。
要在以前,去晚了就去晚了,反正大喜之日母後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現在卻不同了,她是十分不願受人注視的,那不是提醒別人她一直待在宮中不曾回去,一去被扔在太後宮裏沒人管嗎?
“公主別急,待會奴婢帶公主走近路,定能趕在太後前麵的。”寧寧安慰著,幫她將耳環換好,兩人這才匆匆趕往牡丹台。
寧寧拉她走著近路,雖然地方較偏,人少燈少草木多,卻著實比太後快了許多。
落溪提著裙子走著,抬頭看看遠方可見的牡丹台,怕待會急出汗來,便不再小跑,隻是快走起來,誰知不經意間一扭頭,竟見到兩個可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