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塗完,他回過頭來,目光掠過她極紅的臉上時,停了下來。
落溪立刻扭過臉去,還強作自然地說了聲:“把藥放著吧。”
嚴璟比她更自然地起身將藥放到桌上,而後又回到床邊坐下,不進被子,卻是看著她,然後伸手,將她胸口握在了手中。
心在那一刻狂跳不已,臉上更是燙得一蹋糊塗,自己都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不敢去瞧他的手,隻是那手就在她胸口,容不得她不看。那手在她眼前輕輕揉動,看著,呼吸便似要停止一般。
胸脯劇烈起伏中,他又將手伸入了她裏衣中,微微加了些力道。落溪隻在想,她與他什麼沒做過,這種摸摸捏捏的事實在不值一提,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緊張到了這地步,難受得都要死去?
他於鬆開她,又將手往下移去,目的地很清楚。
落溪當即便攔住了那隻手,眼眸帶霧地看著他,一下一下呼氣,吸氣。
他這次並不強製做自己要做的了,順從地收回了手,隻是下一刻,便將她壓倒在了床上。
“你……你把燈熄了。”她在他的吻下,氣喘籲籲地輕聲說了一句。
“不是已經習慣了嗎?還是,你要在黑暗中才能做活魚?”
這,他這是玩笑還是挑逗?落溪大窘,臉上再次發燙,語氣更堅定了一些:“我要,要熄燈。”
嚴璟臉上再次露出疑似輕笑的表情,起身吹熄了蠟燭,然後黑暗之中**之聲此起彼伏。
寧寧在外頭對安安說:“熄燈了,應是睡了,我們能回房了吧。”
安安謹慎地走到門邊附耳聽了聽,隱約能聽見不正常的聲音。
“沒睡。”安安搖頭。
寧寧大驚地看向房間,不敢相信。這老爺和公主就寢才偶爾會熄燈啊,要是……要是那個的話,可從來不會熄燈的,今天怎麼……安安想了想,說道:“昨夜公主也未沐浴,今夜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我們回房睡吧,總是就在隔壁,聽著些動靜就行了。”
寧寧想說,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四更才去睡,一天都昏昏沉沉的要瞌睡,今天要一躺下,她恐怕是打雷都叫不醒了吧,哪能聽動靜。然而實在想睡,實在想聽安安如此的安排,她並未回話。
這一夜,落溪做了個夢,夢到了子楠。
是三年前的樣子,她才十五歲,他也才十九歲。她穿著件鵝黃色的裙子,與他一起到了鳳鸞山上,她采花捉蝴蝶,他站在一旁看著,俊美的臉上綻放出溫柔如陽光的笑容。
山上陽光很燦爛,天很藍,風很輕,花開得漫山遍野,花花綠綠的彩蝶繞在兩人身旁。
她說:子楠,我要招你為駙馬。這一句才說完,她還未等到他的回音,忽來了一陣風,吹得滿山的花瓣在空中翩翩飛舞,身後有“噠噠”聲傳來,她一回頭,便見到了騎一匹棕色駿馬的嚴璟在花瓣之後奔騰而來。
然後,嚴璟的臉突然離得她很近很近,冷冷看著她。
好一會兒她才反正過來,剛才是個夢,現在她醒了,嚴璟真的就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