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香輕聲的說:“主子,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妃沒有應雪香的話,隻是側身走在了花徑上,任由滿臉的淚痕在玉顏上蔓延。
晚風拂過,飄來陣陣泌人心脾的花香,不時卷起地上的落葉久久不願沉落。
這些年來,任她如何的努力,他的心依舊沒能收回,他將邊城的雅絮苑搬至了如今的雅絮宮,宮裏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為她準備的,他終於等到她回來了,還有兩人的孩子,生得那般討人喜歡,明明是她華慕兮月插在了她與他之間,此時看到了孩子,倒覺得自己是多餘了。
可她為他付出那麼多,就不該得到一點回報嗎?幾近十一、二年的感情與青春,為何他要那般慘忍,視若無睹?
六年來,他將前朝散盡的權力全部收回,陪在他身邊的不是華慕兮月,而是她連若依呀。為何他什麼都看不到,為什麼?六年了,他從未在那個寢宮裏留過一夜,除了朝上與禦書房,就碓絮宮裏重疊了他無數腳步,他想她,思念的份量並沒有因著時間的久遠而褪色,甚至是有曾無減。自己那裏比不上華慕兮月了,那個女人到底那裏比自己特別?
她一次一次的問著自己,答案卻不在她這裏。淚水垂落了,心傷透了,愛得體無完膚的她最終還剩下些什麼?突然發自內心的狂吼:“華慕兮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一。”
雪香連忙拉住她:“娘娘,您瘋了,求您別在說了。”她見過了連若依的痛苦,卻沒見過她這般絕望的瘋狂。
抱著雪香,在花徑上痛痛的放聲大哭一一。
湛藍的天色,悠悠的緲雲,溫和的柔風,還有夏末盛開的花兒們,車簾外有著這樣一番景致。
把玩著手中方才休息時采來的一束花,看著一朵淡紫色花,樂音滿臉微笑,問著正在欣賞車簾外景致的慕兮月:“慕兮月小姐,這花兒真好看。”
淡淡的笑著,樂音把她從想念孩子們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拿過那朵花,輕扶著說:“這是桔梗開的花,桔醒有宣肺,祛痰,利咽,排膿的功效。”
“慕兮月小姐懂得真多。”樂音依舊笑著,她想逗她笑,畢竟這一路走來,見她笑的機會不多。
輕揚唇角,將花遞還給樂音後,目光又投向了車窗外。
樂音失望的垂眸,卻突然感覺馬車一陣輕微亂顫,以為是與先前一樣,車輪擱著小石子了,便沒在意,卻不知明方才趕車的小哥己倒下,此時駕車的人被換掉了。
慕兮月覺查到一絲異樣,不知從何時開始,馬車的速度正在逐漸加快,記得趕車的小哥是個沉穩之人,一路行來皆無異樣,為何此時變得焦急起來?掀開帷簾,卻讓人瞬間點了昏睡穴,意識消失在一張陌生臉前。
慕兮月醒來時,並未急著睜開眸子,卻在空氣中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能確定的是自己己然不在馬車上了。
耳跡傳來小蟲兒的低鳴聲,感覺得到身畔不遠的地方正有一抹跳動的燭光,應該入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