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颼!三枝箭狂怒射至,雲榮一聲悶哼,肋下中了一箭。破舊的皮甲勉強抵住了這致命的一箭。但是尖利的箭鏃還是刺破了他的肌膚,襯裏的棉衣立刻吸飽了溢出的鮮血。馬賊中響起一陣歡呼,而那白帽賊首已經呐喊著高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來不及拔箭,雲榮將“潑風”往嘴裏一叼,飛步邁到插著馬槊的死屍前,奮力一拔,馬槊呼嘯順勢掃過疾馳而至的彎刀,“當”的一聲,將刀撥開。那賊首也非泛泛之輩。雖馬身已過雲榮身側,也扭腰轉身,敏捷地揮出反手一刀。幾乎躲避不及的雲榮一個踉蹌,差點重新跌倒,好不容易才借助馬槊插地穩住身形。到底是在馬上,賊首彎刀的威力被馬匹的衝力大大加強,雲榮的雙臂也不禁酸麻。
“哦!哦!”賊首撥轉馬頭,同樣不會讓雲榮有喘息之機,沉重的突厥彎刀再次挾風而至。雲榮深吸一口氣,待敵衝近。突然將馬槊向上一舉,直刺對方左側,賊首刀短,此時尚不能傷及雲榮,隻得揚刀來撥。這正是雲榮取勝地機會,馬槊隻是引開敵手彎刀的虛招,賊首自然也不會想到處於步戰劣勢的對手會舍了唯一可以對抗自己的長兵器。
彎刀將輕飄飄的馬槊格飛得老遠,但是雲榮已經抓住這稍縱即逝飛躍至右側,即使賊首右手的彎刀要揮過來。也需要時間,很短的時間,但對雲榮來說,已經夠了!
“咯嚓!”賊首的悶哼中,套著華美皮靴的左腿從搖晃的馬鐙上垂落下來。斷腿處血流如注,劇烈地疼痛和右側失去重心使他整個身體本能地向斷腿的一側傾斜。於是雲榮剛來得及從嘴裏平舉拿下的潑風便自然而然地向上破風劃過!
“噗!”血光飛濺!
準確地說,是賊首自己騎著馬將自己的左腿往大昆刀鋒上送了過來!雲榮把握的不過是時機和角度。他當時的力量,全集中在了潑風橫刀上。
潑風雖然慢點,但是長刀的威力自然比短刀強,尤其是劈砍的時候,隻要切入點拿捏得當,可以一刀斬斷脖子而且不缺口!
於是潑風砍了頭!
在其餘馬賊驚呼聲中,雲榮推下賊首伏倒的屍身,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往烽燧撤退。後麵有密集的弓弦聲,幸運的是,大部分都落了空,隻有一枝劃傷了雲榮的手臂,不過戰馬就沒那樣的好運氣了,屁股上了好幾枝,這倒叫戰馬更加狂奔,很快將眾馬賊拋在了後麵。
不知道為什麼,馬賊居然沒有追趕。
“無妨,隻是些許皮外傷,這破甲沒白縫補,堪堪擋住了這一箭!”雲榮抬手看看手臂的劃傷,“左德本,拿些水來,助我包好這傷口!曹……什麼,忘了姓名,你和陳永欽將柵欄門徹底堵住!對,把搭建馬廄的木頭全部拆了塞住門口,烽燧的門也要塞好,就用那些石馬槽罷,其餘人各自就位,不得擅離!”
雲榮的鎮定自若再次安撫了驚惶的部屬,在親眼目睹了自己烽帥的神勇後,這些本已絕望的士卒重新燃起了幾絲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