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她惹她了?
這女人,能不能別亂給她扣帽子!
看著他臉黑,楚心琪淚眼汪汪的嗔著他,“說你幾句都不行啊?你以前說我的時候呢?連諷帶罵,動不動就讓傭人不給我晚飯吃。最可惡的是你嫌洗衣機沒把你衣服洗幹淨,還非要我用手重新洗過,就是來例假的時候也一樣……”
莫翎白先是幹咳了兩聲,但聽到最後,卻咳不出來了,眸光沉下,將她的手捧在雙手中,低沉的嗓音再沒有一絲脾氣,沙沙啞啞的,好似嘴裏嚼著很苦的東西。
“我不是厭惡你,隻是不喜歡爺爺給我安排婚事。總害怕不是自己做主的婚姻會像我父母一樣,悔恨終身卻又無可奈何。”
“那你也不能那樣欺負我啊!”
“你在房裏一坐就是坐一天,我不給你找點事做,你會主動來找我?”
“……”楚心琪一頭黑線,雙眼瞪著他,被雷到不行。敢情奴役她還是為了她好?
可再回頭一細想,這似乎就是他的作風……
這男人,連約會都要去電影院跟別人學的,能指望他正常追求她?
還有,他很悶騷的,這是跟他睡了一個月她所得出的結論。
看著他耳根不自然的發紅,偏偏那張臉又冷又硬,楚心琪無語的直翻白眼。不說要他像許興延那樣大膽直接,但最起碼的,他多少也該正常點吧,表裏不一,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屁股下有股氣……
她心中一喜,剛想告訴他終於打屁了,莫翎白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兩人同時朝手機看去,是一條短號打來的。
楚心琪看著他把手機拿起,並開了免提接通。
“莫總,龔朝雯被放了。”
“嗯?”
“……”
聽到電話裏的彙報聲,莫翎白俊臉一沉,眸底瞬冷。
電話裏的人緊接著又道,“是左明富去派出所接的人,現在龔朝雯已經被送回酒店了。”
莫翎白冷硬的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看著他掛掉電話,楚心琪這才出聲抱怨,“龔朝雯被當場抓了現行,他們居然也能無視法律將她放了!”
吸毒,不構成犯罪的話,龔朝雯也會麵臨十天半個月的拘留。
要是查出她有毒癮,還可以對她強製戒毒。
可現在呢,從昨晚得到消息到現在,才四五個小時不到,人就被放出來去了。
除了許興延白忙活一場外,更重要的是庇護龔朝雯的人,他們也太無視法紀了,居然明目張膽的給龔朝雯當保護傘!
對她的怨念,莫翎白也懂,她的工作就是跟法律有關,聽到龔朝雯是這樣的結果,不平,那是正常的。
但對他來說,這不過是意料中的事罷了。
聖江的水有多深,也隻有他清楚……
他捏著手機,撥了另一個號碼出去。
音樂響了許久才傳來對方惺忪的聲音,“幹什麼啊?”
莫翎白也沒跟他廢話,輕吐道,“龔朝雯被人放了。”
聞言,手機的聲音突然間像火炮炸響,“什麼?!被人放了?!媽的,誰這麼大膽子?!勞資還打算天亮就去看她笑話呢,他他媽的誰給放出來的?!”
不怪他激動,沒睡醒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忙了一晚上,結果告訴他白忙活了,試問,他能不生氣?
莫翎白濃眉蹙著,低沉道,“有人做她保護傘,你最好機靈點,別讓對方查到你身上。”
提醒完,他果斷掐了電話,懶理會某人像鬼一樣的嚎叫。
他剛準備把手機放下,又有電話打過來,不是許興延,是另一個短號。
他眸子微冷,繼續接起。
電話裏,是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莫總,查到馮佳和李媛的通話記錄了,李媛還有一個手機號,是用她男朋友的身份證登記的。兩個手機號都是她在用,昨天淩晨4點她與馮佳通話半個小時。基本可以確定馮佳是被龔朝雯收買了,而李媛因為早前協助人販子偷賣孩子,被馮佳抓住了把柄,所以馮佳一直以此事要挾李媛為她做事。”
莫翎白眯緊了眸子,陣陣寒光從眼縫中溢出,陰沉淩厲。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薄唇輕啟,冷硬下令,“將證據拷貝,發一份給馮佳。給我盯緊點,找到機會你們自己動手!”
楚心琪躺在病床上,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又驚又複雜。
這就是李媛寧可自己攬罪也不把馮佳交代出來的原因!
偷盜販賣孩子,若被馮佳揭發,她將麵臨的是最低好幾年的刑事懲罰,而隻要她什麼都不說,院方最多追究她工作失誤之責,跟販賣兒童罪比起來,簡直輕到不能再輕了。
她壓根沒想到,自己就一個小小的闌尾炎手術,也能牽出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看著掛斷電話後一臉陰沉的男人,她無奈的笑了笑,“我看這事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還用繼續下去嗎?
龔朝雯吸毒都被放出來了,就算馮佳招認是收了龔朝雯的錢,可誰能保證龔朝雯就會被繩之以法?
莫翎白斂著眸子,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冷冷一哼,“到此為止?你想到此為止,未必別人就會同意。”
楚心琪歎了一口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她願意吃下這個虧,隻是不想給他增添麻煩。畢竟他來聖江是做生意的,要是因為一個龔朝雯把當地那些人得罪了,那最後影響最大的的就是佳宇在聖江的發展。
至於龔朝雯,她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弄走。
可要弄走她,又得看姚琴的意思。
姚琴賴在聖江不走,龔朝雯也賴在她身邊不走。而姚琴之所以留在聖江,就是因為她和莫翎白在一起……
想到這,她抬頭揉了揉額頭,說來說去,怎麼感覺問題全在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