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地區,高彥看著在大廈外門口帶著菊一起在遠處街道吃著拉麵的高進,連忙快步小跑著過了去,此時距離冬夜大虐殺事件已經近兩個月,這兩個月裏,日本黑道被警視廳大規模嚴打了一遍,而各種青少年暴力團體也遭到了最嚴厲的掃蕩,而他趁著這個機會,聽從高進的吩咐,從那些被強行解散的青少年暴力團體中招納了不少隻是因為成績不好,對社會充滿悲觀,而被暴力統合進原組織的人員,當然這部分人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擁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天賦,同時在人格和精神方麵都還遠沒有成熟,正是非常容易被蠱惑的一批人。
看到穿著學生製服的高彥,高進微笑著點了點頭,招呼著他坐下,讓老板再來一碗拉麵,此時高進擁有的身份是一名擁有日本國籍的華裔教授,當然是兩個月前才來的日本,為了這個身份,高進用了一些小手段,比如東京地區某個可以製作出以假亂真的證件,專門為山口組服務的中年人忽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高彥在高進麵前總是顯得非常恭敬,當然一開始他是因為敬畏高進的力量,接著‘靈魂’被高進動了手腳,將這種恭敬變成了本能,但是最近兩個月,隨著高進對他和那些招募的同誌進行教導,他在崇敬中又漸漸多了虔誠,隻有最狂熱的宗教信徒才有的虔誠。
“老師,你的學生很有禮貌啊!”拉麵店的老板看到對高進尊敬非常的高彥,也是一臉的敬佩,事實上日本的青少年問題一直都讓整個社會頭疼,現在不少老師直接將教導學生當成了一種負擔,各種青少年暴力社團層出不窮,學生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尊師重道了。
“老師挽救了曾經失足的我,是我這輩子的恩人!”高彥接過老板遞過的拉麵後答道,從高進灌輸給他的知識裏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是非常必要的。
高進笑而不語,高彥還算讓他滿意,雖然有些地方做得還不夠好,不過一直都在進步。事實上高進現在在日本做得事情可以稱之為建立組織,不過不同於那些黑道或是能力者組織,高進建立的更像是一個類宗教的組織,當然他沒空搗鼓什麼教義,他直接套用了在第三世界仍舊盛行,而在中國早就式微甚至被打倒的毛主義。
在六七十年代,紅色的毛主義曾經席卷全球,世界各國的青年學生人手一本語錄,走上街頭示威和軍警對峙,日本也爆發了學運運動,無數的青少年將毛視作精神領袖,高舉毛的畫像,並用鮮血將語錄寫在橫幅上,在大街上遊行,甚至封鎖學校,還出現了聯合赤軍這樣的武鬥派,最後這股席卷全球的革命浪潮隨著毛接見尼克鬆,打破中美堅冰關係而讓全世界的左翼青年陷入集體幻滅,日本也同樣如此,當毛去世,中國開始改革開放,支持日本左翼和革命青年最後的外部精神源泉徹底斷絕,無數人自殺,從此日本左翼運動無限期陷入低穀,而右翼勢力隨之高漲起來。
高進當然不打算指導高彥在日本搞什麼共產主義,他隻是借用毛主義的外衣進行宗教式的觀念灌輸,高進曾經研究過六七十年代由毛引發的全球革命浪潮,他不認為這種事情隻是單純地由當時美蘇對峙的霸權主義引發的事件,高進覺得這其中毛個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那個時代,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了一代人,不但包括中國,也包括其他國家。
精神領袖,這就是高進對於毛在整個六七十年代對世界革命影響的評價,高進不想去評價什麼對錯,他隻是認為這其中有值得他借鑒的東西,對於他在日本建立的組織有用。
對於青少年(中國除外,中國人的政治化程度堪稱全世界最高)來說,革命是個很美好的詞,在他們腦子裏,革命稱之為流血的浪漫主義也不為過。而日本的特殊情況決定了它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叛逆的一群青少年,在日本,陳舊的傳統充斥於整個社會,在半西化環境下長大的青少年不得不屈服於這種傳統,即使他們在青少年時期鬧騰得再厲害,到最後踏上社會時還是要服從,所以日本的初高中生自平成年代以後,墮落得更加厲害。
對於青少年來說,他們總是想要反抗成人世界和傳統的世俗權威以及大人強加於他們身上的規則,但是作為弱勢群體的他們到最後抗爭就變成了不入流的暴力集團,不管是飆車的暴走族還是武鬥派,到最後說穿了也隻是些垃圾罷了。
高進要做的就是利用日本青少年在這一特殊年齡段時期的叛逆,進行宗教式的信仰灌輸,建立類似中東地區的極端組織,至於這會造成什麼後果,高進倒是沒有考慮過,反正這是在日本,就算日後這群人在日本搞恐怖襲擊他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