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巷,一條小巷.
不可以說它是冷清的,但它卻也並不熱鬧.很少會聽見腳步聲徘徊在這條路上.也許它是被荒廢了的一個住宅區.但在這條巷的盡頭,那間看似已破爛不堪的小屋中.卻時時傳來人們的吆喝聲,以及那扇破門咯吱咯吱的響聲,也許是窮困的浪人的避難所吧……可是……
“咯吱------嘭同”
一個類似人型的東西猛然從那屋子的裏側狠狠地撞開了那扇早已腐朽不堪的木門,接著從門後走出兩個西裝筆挺的壯漢.
“該死的混帳,沒有錢還敢來這裏,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恩?”其中一個壯漢狠狠地對著地上蜷縮著的那個”東西”罵道.
那個”東西”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理了理被弄歪的帽子------哦,原來真是個人.
“你們才是該死的混帳東西!居然敢如此野蠻地對待本…本少爺…!”他邊說邊退後,內心卻是著了慌,但嘴上仍是不饒人:”你們兩個!給我聽著!下次別走在路上被小爺我發現,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打到死為止……”
兩個壯漢頓時青筋暴起:”我好怕呀!下次讓你看到?小王八蛋!我先把你打死再看有沒有下次!”
那少年心下一驚,連忙拔足向後逃,隻可惜他的身後是一條死胡同,於是,出於萬分無奈的,他接受了又一次的爆打……
兩個壯漢將滿心的怨氣盡數發泄在少年的臉上,身上,直到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才滿足地回到那所破房子.
而那少年蜷縮在角落裏,連哭的力氣也沒有……
“獸----比----南----衫----“隱隱約約的聲音飄入少年的耳朵,他吃力地睜開雙眼,果真見到不遠處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獸比南衫!”那女孩發現了他,卻又漫不經心地慢慢度到他身邊.
“嗬嗬,你怎麼被打成這樣?”女孩蹲了下來,瞪著好奇的眼打量著少年滿身的傷.
“……沒…..良心……”
“哎,早知道你沒用了.被打成這樣還罵人?他們怎麼不打死你呢?”似乎透露出可惜的口吻……
“你!……”少年掙紮著要起來和她爭個是與非,無奈全身如同被醋泡了三天三夜般酸軟無力.
“你什麼你呀!還不快變回原形跟我回家?醜死了……對了,你怎麼這麼難看?”女孩似乎根本不屑於少年的傷是否危及生命.而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英俊麵容居然也被她輕輕巧巧的一句話毫不費力地詆毀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活命要緊……
“回。”輕輕地念完咒語,少年的四肢開始收縮,臉上卻露出虔誠禱告的表情.
一陣白光過後,趴在地上的------
是一隻鬆鼠!!!
女孩將鬆鼠輕輕地捧在手上,右手的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住鬆鼠的小耳朵.
“獸比南衫,叫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
“別給我裝死!”
“讓我休息一下啦……”
“……你相不相信我一把掐死你?”女孩手掌微微用力,卻不敢太過使勁,真害怕把它掐的骨肉相連.
“老太婆!我辦好了!放手!”
“恩!乖……”女孩嘴角翹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那麼,他們真的出售靈魂?”
“是!啊!”鬆鼠不耐煩地輕吼.
女孩將鬆鼠小心地裝進口袋,天空響起轟隆隆的響聲,”要下雨了,你給我躺好,該死的,為什麼我不是一隻鬆鼠呢?”心裏十分妒忌這小家夥能風吹不到雨淋不著.
我也是這麼想的……鬆鼠心裏暗暗嘀咕.
兩人(確切的說是一人一鼠)漸漸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那條小巷的盡頭,燈火依然通明.
“大!大!大!……”屋裏如同往日般熱鬧.傳出的陣陣呐喊聲毫不掩飾地告訴路過的人,這是一個賭場.
這個賭場,說來也十分奇怪.從外麵看,這就是一間隨時都會崩塌的小屋.而一踏進房子的那一瞬,你會感覺這裏比宮殿還要來得富麗堂皇.從波斯進口的毛毯,羅刹國進口的琉璃燈……無不顯示出主人的富有,更不會令人想象的到,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賭場.
站在賭桌前正熱情洋溢地呐喊著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邋遢的衣衫下隱藏不住他瘦弱的身軀.雖然出手闊綽,卻隻有自己心裏清楚,他已經輸的分文不留了.若是這一場再不來個滿堂彩的話難免被暴打一頓.而對方的牌已經清清楚楚地顯示是:紅心同花順。.
悄悄拭去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他小心地翻開手中的兩張牌……
“七八九十j!七八九十j!哇!!!同花順!比你大的順子!!”少年高興地從椅子上蹦起,”拿錢來!拿錢來!”
“喂……我這可是同花順啊……!”
“我這也是同花順!你不識字啊?你是二三四五六,我是七八九十j!”
“可你不是同樣顏色的啊!不是同花順!所以我贏了!”
“什麼?睜大你的眼睛!這不是順子嗎?少廢話,拿錢來!”
“拿什麼錢?你這顏色不是一樣的,不是同花順,是我贏了!”
周圍人臉上露出讚同的表情……
“什麼?順就是順了,還要什麼同色?”
“你懂什麼?同花順講究的就是同花!”
“什麼?你這人怎麼……”少年氣的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氣急敗壞地把整張賭桌連同牌和錢一起翻了個底朝天,一把抓住那老頭的領子,”你輸了不給錢?找打嗎?恩?”少年亮了亮粉白的拳頭,”知道這是什麼麼?沙包大的拳頭!”說著便向老頭臉上揮去.
賭場頓時一片喧鬧,大家都期待著這一拳揮下去的後果.
突然,一隻大手握住那少年的拳頭.
“少年人,何必動氣呢?”
少年頓時渾身沒了力氣,憤恨地轉過身,另一隻手卻仍緊緊拽住老頭的衣領.
身後這位”多管閑事”的大叔,一身黑色西裝,顯得極為正式.眉宇中透露著天生做奴才的潛質.
“幹什麼?小心連你一塊揍!”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也胖出半個身子的黑衣男,少年心裏開始發毛,但仍是嘴不饒人.
“一個女孩子,何必這麼粗魯?”黑衣男麵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