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要讓母後安心啊。”鳳鳴雖不忍責怪,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要說她幾句,“你說你,怎麼這麼不經事,看著挺機靈一人,怎麼還會著了那人的道?”
“太子哥哥不也著了旁人的道嗎?”鳳棲忍不住嗆聲,“再說了,那人是哪人,我還不是得喊一聲姐姐,你要喚一聲妹妹的人。”
“我隻有一個妹妹!”鳳鳴反嘴,最後也隻能化為一句輕歎,“罷了,反正這事父皇已經處置了,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是,說再多也是無用的。”鳳棲拉著鳳鳴的袖子晃了晃,“所以太子哥哥,你看我都受傷了,你就不要罵我了。”
鳳鳴看著她難得的小女兒撒嬌姿態,忍不住好氣好笑,“我罵你了嗎?我什麼時候罵你了?說你兩句還不行了是不是?”
“太子哥哥,好哥哥。”鳳棲忍不住告饒。
鳳鳴哪裏舍得真的責備她,伸手輕拍了拍她拉著他袖子的手,終是軟了語氣。
鳳棲大鬆一口氣,拽著他的袖子半靠在鳳鳴身上,“太子哥哥,父皇他也是不得已才這般做的,你莫要怪他。”
知道鳳棲說的是什麼事,鳳鳴心裏也是明了,他勾唇淺淺一笑,“無事,我有分寸。”
“嗯。”微微離開他的胳膊,鳳棲放開他的手,“太子哥哥快些入宮吧,父皇和母後應當等急了。順便幫我向母後問安。”
“嗯。”鳳鳴也知道他先回太子府不合規矩,也就由著鳳棲的話起身,囑咐一句她好生休息,待他從宮裏回來再來看她之後,才轉身離開。
“鳳太子來過了?”泠溪伸出手替鳳棲把脈。
“嗯。”鳳棲點點頭,想起今日早起之時並沒有看見他,便問道,“泠溪哥哥早上可是入宮去看我母後了?”
“正是。”泠溪點點頭,收回了手,半開玩笑道,“漠沙狐血果然是世間難得的靈藥,也虧得五皇子舍得,否則泠淵澗的招牌可就要砸在我手裏了。”
“哼,他是我哥哥,不舍得還能怎麼著?”鳳棲挑眉,“再說了,沒了漠沙狐血,泠溪哥哥難不成還救不了我了?”
“那倒不是。”就算沒有漠沙狐血,就是拚盡他一身醫術絕學,他也會救活她的,“隻是別的藥再好,也好不過漠沙狐血罷了。”
知道鳳棲的孩子氣,泠溪也就不逆著她說話了,“放心吧,就是沒五皇子的漠沙狐,有我在,你也絕不會有事。”
“這還差不多。”她才不要讓鳳琉那家夥以為沒了他的漠沙狐她就不好不了了呢。
泠溪搖頭,笑她的孩子氣。可他清楚,就是因為她這份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才更加讓他想放放不下。
“對了。”泠溪從懷中拿出一疊紙,在鳳棲麵前展開。鳳棲接過來一看,發現是那日她從蘇嬤嬤手中拿來卻來不及細看的太醫院太醫開的藥方。
“泠溪哥哥看過了?”其實就是不問,鳳棲也很清楚,泠溪就是看過了,覺得有異,這才再次拿出來給她過目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泠溪哥哥可是看出了端倪?”
“這藥方,每一張都沒什麼不對,藥量也甚是合理,太醫院的太醫,確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泠溪看著鳳棲一張一張地翻看著那幾張藥方,道。
“就是因為太合理了,所以才顯得可疑。”將最後一張藥方看過,鳳棲將那幾張藥方平鋪在被單上,伸手指了幾處地方。
“看來公主早在懷疑了。”鳳棲指的那些地方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幾味藥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分開來更是看不出來,但若是將它們湊在一起,藥量疊加,那就是一種慢性毒藥。”泠溪看著鳳棲,一字一頓說得極其認真。
鳳棲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抿了抿唇角,“我受傷之前就給母後改過藥方了,泠溪哥哥也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我也酌量改了。”泠溪動手將那些鋪開的藥方收起來,“可你要清楚,這種藥不僅是慢性毒藥,還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藥,皇後服藥時間日長,要想完全去掉這藥對她的危害,隻怕不是易事。”
泠溪說得鳳棲都懂,她知道,這種藥說好聽了是慢性毒藥,說白了其實就是現代的毒品,會讓人上癮,讓人欲罷不能,要想戒掉,並且是在不傷害到皇後和不讓他人知道的情況下,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那是她的母後啊。從她的母妃去後,就待她有如親女,百般疼寵的母後啊,她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而不管不顧呢。
“就是登天難事,我也要做!”傷害她的家人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泠溪哥哥,你會幫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