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下賤之人說的話自然是賤。棲兒,子梭,我們不理她罷,我們還是去找言先生吧。”南?玉冷冷一笑,暗諷陳碧旎的不自量力。從認識鳳棲到現在,她還沒見過誰在鳳棲的手底下過招討到過好呢。
呃,或許大概也許,蒼雲代算一個……南?玉心虛虛地想著。
“你是在惦記著你那盒槐花胭脂吧。”子梭被南?玉這麼一催,緩緩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好笑地看著南?玉,眼光卻是偷偷瞥了一下鳳棲,絕色的側臉迎著陽光,影影綽綽,更顯傾城。
人自重者人恒重之,人自輕者人恒輕之,嗎?
子梭在心裏輕輕一笑,心中的迷霧被層層撥開,他似乎有些找到方向了呢。不過,暗暗皺眉,子梭心中也升起了幾分疑惑,這樣的女子,會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呢?
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此時此刻,子梭相信,她都簡單不了。
“是又怎麼樣。”南?玉昂起頭,大大方方理直氣壯地說道,一點都不拘泥不做作。其實某些時候,南?玉與鳳棲真的是很像的兩個人。
直到很久以後,南?玉常常會想,鳳棲與她交好,或許就是因為這某些時候的相像,才結了她與鳳棲這麼多年的結,以至於有了日後過多的抱憾。
“那還不快走,也許南?曄知道我們會太過篤定他與言先生打了招呼而故意不與言先生說呢。”鳳棲故意說著反話,想要激一激南?玉。她是不會承認她是因為看不慣南?玉這般得意的嘴臉的。
果然,南?玉一驚,想想好像真的有可能,因為她家哥哥並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記得有一年,她看上了易婆婆的花燈,明裏暗裏提醒了哥哥去要,哥哥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說會幫她取來的,結果她苦等了一日夜,什麼都沒得到,還白白便宜了別人。“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啊。”
南?玉一急,伸手拉著鳳棲就要跑,完了完了,她又被哥哥坑了。
鳳棲沒想到她會真的當真,一個不防,被她拉了一個踉蹌,險些就要摔倒,子梭心下一驚,趕緊伸手要去扶她,雙手卻在觸到她溫涼的木槿紫衣角時顫了一下,突然就想起男女大防,伸出的手下意識一縮,錯過了鳳棲的身子,放在了一邊的南?玉身上……
……
沉沉的氣息突然就籠罩在了一方天地之間,鳳棲錯愕地看著子梭,子梭驚愕地看著南?玉,南?玉麵無表情地看著子梭,的手。
沉默,沉默,再沉默……
四周安靜地可以聽見一根針落地的聲響。突然……
“啊……”南?玉突然魂兮歸來,放開抓著鳳棲的手,一手推開子梭,雙手抱胸,“你的手往哪放啊,混蛋!”
鳳棲錯愕地看著這一切的變故,暗歎一聲狗血啊。
子梭的反應也明顯變得遲鈍了,被鳳棲推得腳下一個踉蹌,直直後退了幾步,甚至於在南?曄大叫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隻怔怔地看著自己方才放在南?玉身上的手,呆呆的。
隨後,他抬頭看向南?玉,“我……”
“嗬嗬嗬……還說你們什麼都沒有,那這又是什麼?”陳碧旎低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此時變得格外的刺耳,“都是下賤胚子,你們都該受萬人唾棄!”
“你,你,”陳碧旎突然抬起手,一個一個指過他們三人,“你們,都該死。我要去告訴所有人。南隋玉公主和未來的小叔子偷情,哈哈,九千歲府的庶出公子不甘寂寞勾搭自己的嫂嫂,多麼振奮人心的消息啊。”陳碧旎笑了幾聲,又看向鳳棲,“哦,對了,還有你……”
“陳碧旎,你夠了!”本來就在火頭上的南?玉此時更火了,見她對著鳳棲還要說出什麼令人作嘔的話語,她喝聲打斷,“要發瘋出去發,滾出去!”
“你憑什麼對我發號施令,我是郡主,康王府的郡主!”陳碧旎瞪著南?玉,指著她就罵,“下賤婊子,勾引小叔子,敗壞倫理,你該死,該……”
“啪。”
很是響亮的一聲,打斷了陳碧旎的大罵,天地也瞬間安靜了下來,槐花簌簌從枝頭飄落,鋪陳在他們的腳下。
陳碧旎被那一大力打偏了頭,被打的地方沒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很快就高高腫起。她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充血的眼惡狠狠地看著鳳棲,嘴裏喃喃念著,“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我要誅你九族,誅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