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傷的人是傅易烜?”鳳棲半偏過頭去看南?曄,半是調笑半是認真。
南瓍曄也不做分毫隱瞞,坦坦蕩蕩地回答,“是啊,因為是傅易烜。”就是因為傅易烜,所以他才丟下鳳棲和南瓍玉急急忙忙回了帝京,所以傅易烜才會在鳳棲有危險的時候出現的那麼及時。
其實鳳棲早就猜到了,所以傅易烜出手救她時她才沒有半點驚訝,隻是,“我不管你們在籌謀什麼,別打擾我辦事。”她此行的目的,不在南隨。
南隨曄自然明白,也沒有多說,隻點了點頭,兩人並肩站在宣殿門口,遙目看向不遠處的離宮,而離宮後,隱約可見南隨皇宮。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辰,有腳步聲從二人身後的宣殿內傳來,“太子殿下。”
南隨曄轉身,看向來人,臉上掛著一貫的風流笑意,“翊世子。”
“太子殿下是來看芮小王爺的?”南瓍翊看向南隨曄,一副謙恭有禮的模樣,“芮小王爺已經醒了,太子殿下可進去看看。”
“傅易烜醒了?”鳳棲暗揣,想著傅易烜傷在左胸膛,雖有意避開了要害之處,但到底傷在心脈之側,能這麼快醒,其武功和意誌力,都不可謂不是上乘。
鳳棲一出聲,倒是再次引起了南瓍翊的心思,他看向鳳棲,心中隻歎其是個樣貌絕佳的女子,隻可惜似乎不是他現在能動的人。
“這位,就是淩天的九公主?”憶起先前淩天三公主對她的稱呼,南瓍翊說是問,不如說是確認地問候道。
“有意見?”很是鳳棲式的回答,卻將鳳棲身上的張揚氣息發揮的酣暢淋漓。
南瓍翊愣了一愣,但隨即想起關於這位九公主的諸多傳言,那麼眼前之景似乎也有了絕對的說法。
他笑了笑,對鳳棲一拱手,“不敢,翊隻是奇怪,先前接到鳳帝的折子,說來的是芮小王爺及貴國的三公主,所以咋一見到公主,有些詫異罷了。”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本公主好玩,想到處走走,父皇疼我,允了我的要求,許我出來走走,不行嗎?”鳳棲斜了南瓍翊一眼,一副少見多怪的嫌棄模樣,“本公主肯來你們南隨,當是你們南隨之幸!南隨曄,你說呢?”
南隨曄聽言,看向女子,隻見女子眉眼齊舒,神采飛揚,恍惚之間好似回到了幼時,她站在高台之上,衝他挑釁,大放厥詞。又好似在淩天皇宮之中,她與五皇子大打出手時的那副跋扈張揚的模樣。就好似天邊的烏雲散盡,陽光傾灑一般溫暖。
“是是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南隨曄哪敢說不是,就為了讓她臉上的張揚之色再多留,就是讓他說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的,他也會欣然應是吧。
得到南隨曄的話,鳳棲輕挑眉角,好不得意地看向南瓍翊,完全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難得再見鳳棲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南隨曄哈哈大笑了幾聲,伸手要去拍鳳棲的腦袋,卻被她一臉嫌惡地躲開。
南隨曄既不生氣,也不尷尬,隻收回了手,“翊世子這是要走了?”
“是,母親命人傳話,說府中有事,讓我回家一趟。”南瓍翊看向他身後的人,“正好太醫也要回府,我送他。”
鳳棲和南隨曄這時才看到南瓍翊身後跟著的人,因為此時早已下朝,他並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身灰色布衣裝扮,肩上挎著一個貌似藥箱的小箱子,果然如鳳棲印象中的太醫模樣。
鳳棲歪頭看他,卻見南隨曄對他一禮,“
徐醫師。”
原來他就是南隨國最負盛名的徐正徐醫師。鳳棲暗誹,徐正之名,她早在淩天的時候就已聽說了。
“太子安好。”徐正亦是對南隨曄一禮。
“敢問徐醫師,芮小王爺傷得如何?”南隨曄問
“太子可放心,小王爺內功深厚,體格強壯,利箭射來之時他又特意避開了要害,傷雖然嚴重,但索性沒有性命之憂。臥床休養幾日便無大礙。”徐正之名廣負盛傳,卻無半點恃才為傲之氣,對於南隨曄這個太子,也給了一定的尊重。
“那便是好。”得到徐正的話,南隨曄這才真正鬆了口氣。“有勞徐醫師走這一趟了。就請翊世子送徐醫師回府了。”
“是。”南瓍翊應了一聲。
徐正也向南隨曄告辭,跟上南瓍翊的腳步離開。
隻是在徐正與鳳棲錯開身時,鳳棲明顯地感覺到這位徐醫師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邃晦暗,帶了幾分打量。
“怎麼了?”見鳳棲一直看著徐正離開的方向,南隨曄不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