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微僵,卻也隻是一瞬間,“呐,讓我來猜猜夫人接下來想說什麼?嗯,我不是像你的故人,而是就是你的故人吧,是你故人的女兒?親戚?朋友?”
鳳棲嘲諷一笑,“夫人是想打感情牌嗎?”
“我……”媚姬一噎,突然就忘了反駁。
“其實夫人大可不必如此的,隻要你將這些人撤了,以禮相待,而不是左一句試探右一句試探的,本姑娘還是很樂意為王爺解毒的。畢竟你們是王府,我若是解了王爺的毒,王府給我的報酬定然不少。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你不是他。”媚姬突然一笑,搖搖頭,再細一看鳳棲,那一閃而過的熟悉蕩然無存。也對,雖然那人也是這般大喇喇地將自己的算計擺在明處,但他從來都是最瀟灑自在的一個人,當年不就是這樣嗎,說走就走了,一絲餘地都不給她留。
更何況,那人是個翩翩少年郎。而眼前這位,卻是個嬌姑娘。
媚姬揮手退散了士兵,認真地看著鳳棲,“七姑娘當真能解王爺的毒?”不是她不信,而是單憑鳳棲的片麵之言,她實在難以說服裏麵的人,畢竟這王府也不是她完全說了算的。
“試試不就知道了。”鳳棲並沒有做解釋的打算,她站起身,看著媚姬,“夫人怎麼樣?要不要賭一把?看看我能否真的解了王爺的毒?”
媚姬看著眼前的女子,清麗絕色的臉上寫滿了自信與算計,是的,算計。
媚姬知道她在算計什麼,算她既然想蕁陽草來救西藩王,就不會讓西藩王就這麼死去,計她一定會給她她心裏想要的那個答案。
她給你挖了一個坑,並且明明白白地告訴這是一個坑,給你選擇要不要跳,可無論你怎麼選,到最後,你都會自覺的跳進這個坑裏。
“姑娘既已算到了這一步,又何須多問呢?賭不賭,都是我輸。”媚姬抬頭,對上鳳棲雙眸,水色的眸中坦坦蕩蕩,清澈無比,卻像一個漩渦,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陷了進去。
媚姬嘲諷一笑,所以,她認輸。“姑娘,請吧。”
鳳棲倒是沒想到媚姬如此快就放棄與她辯論了,她還想著再扯一段呢。
無趣地撇撇嘴,鳳棲聳聳肩,跟上媚姬。
西藩王被授封地西陲關也就是近十年的事,西藩王府也是那個時候建的,說起來也算得上是新府邸,畢竟藩王是世襲,隻要子孫不斷,西藩王府後繼有人,這裏就能一直傳承下去。
走出會客廳,轉上回廊,繞了幾繞,長廊便走到了盡頭。長廊盡頭便是西藩王府的東苑,也就是西藩王住的地方。
入了東苑,媚姬直接帶鳳棲去了主屋,普一踏進主屋,迎麵而來的就是濃重的中藥味,看來西藩王中毒的這些日子以來,媚姬和府醫可是想了無數種方法替他解毒,隻可惜蒼雲代這毒太過霸道,所以解不了。
入了主屋,進了內室,率先看到的就是圍在外麵的眾多梨花帶雨的鶯鶯燕燕,低聲啜泣的聲音和哀哀的歎息聲交織著傳來,鳳棲的視線越過圍在外麵的這些西藩王府的鶯燕們,看見了躺在床上,印堂發黑,雙唇黑紫的西藩王和坐在床邊看著西藩王垂淚的西藩王妃,王妃的對麵,坐著一個老婦人,此時也是滿臉的哀色,她應該就是西藩王的母親,西藩老王妃了。
媚姬一看見這圍著一層一層的人,嫵媚的臉立即就沉了下來,她簡單地行了一個禮節,“老王妃,林副將請來的七姑娘到了。”
“哦?請進來瞧瞧。”
老王妃話音一落,圍成一圈的鶯燕們識趣地自動讓了一條道,媚姬不耐地看了她們一眼,走到老王妃麵前,側了一側身,露出了跟在她身後的鳳棲。
鳳棲上前幾步,卻沒有上得很前,至少還在鶯燕們圍成的圈外,她站在那裏,既可以清楚地看見內室裏的眾人,也可以遠離這群鶯燕身上那過於濃重的脂粉味,嗯,妙哉。
可有人就不爽了,站在西藩王妃身邊的鶯燕很是不爽地看著鳳棲,對這個媚姬帶來的絕色少女滿是敵意,“大膽,見了我西藩王府的王爺老王妃既然不行禮。真不愧是媚姬帶來的人。”
她最後一句是含在嘴裏說的,可偏偏那音量卻不像是含在嘴裏說的樣子,至少屋裏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當下便有人幸災,有人樂禍。
本來就對媚姬有幾分不滿的老王妃聽言更是把媚姬打入了冷宮,她冷哼一聲,年邁的雙眸還帶著昔年的犀利紮人,“不是說找到蕁陽草就能救王爺了嗎?怎麼找著找著找了個人回來?嗯?媚姬,你這是在愚弄我這個老婦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