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相思,萬點相思。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念卿,坐也念卿。
蕭弄玉的眼睛睜圓,小嘴張著,她的第一反應是感動得想哭,可緊接著就是不信。
這幅畫的手法和筆鋒來看還真是徐子楨的手筆,那兩句詩看著也象徐子楨寫的,從表麵的一切來看,徐子楨就象是在想她,於是畫了一幅她的像掛在床邊聊解思念之情,那兩句詩也是寫得十分動情。
可蕭弄玉是個聰慧之極的姑娘,又十分細心,哪那麼容易被騙,徐子楨雖不知道她來這裏,但她已經知道了這裏還有什麼人,這裏若隻有徐子楨一個人,那麼掛這幅畫還說得過去,可蘇三在這裏,徐子楨又是個多情的,怎麼可能守著自己的老婆卻掛了幅別的姑娘的象,還酸唧唧地說想她?
隻不過要說這都是假的,蕭弄玉又想不明白了,這樣的畫風除了徐子楨她還沒見過別人會的,所以就奇怪了。
她回到門口看了看,帶她進來的林芝已經不知去向,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幅畫就是林芝搞的鬼。
一時間想不通,她就不去想了,這些等徐子楨回來總會有答案,她將蠟燭放在桌上,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那幅畫,一隻手托著香腮,不管是不是假的,畫得還真是不錯,那兩句詩也真好,要真是徐子楨為她畫的該多好。
可惜都是假的,那個死人,這麼幾年都沒找過自己,若說山高路遠不便,可寫封信總不難吧?莫非他真把自己忘了?
想到這裏她自己立刻否定了,徐子楨是個什麼人她太清楚了,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的,當初可沒少偷偷瞄自己的腿,別以為自己沒看見,隻是懶得跟他計較罷了,哼!
再說了,以徐子楨的性子,當著姑娘的麵他會百般獻殷勤,想著法兒的哄人家開心,可背地裏絕不會弄這種什麼掛幅畫日日思念的愁苦作派。
蕭弄玉又看了一眼畫,銀牙輕咬紅唇,不由得有點生氣,有些事不說穿也就罷了,她也隻當自己沒想起,就當是自我催眠,可現在有人拿這事逗她,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絕不能忍了。
所以她暗暗下了個決定,隻等著徐子楨回來給他個“驚喜”了。
沒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動靜,隻聽徐子楨的聲音響起。
“大晚上打你妹的老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鬼地方,你看老虎沒打著,倒把自己的腳給崴了吧?”
門被砰的一聲踢開,徐子楨背著蘇三走了進來,蘇三哭喪著臉,一隻右腳光著,腳脖子紅腫一片,顯然徐子楨說的那個崴腳的就是她。
徐子楨沒想到屋裏有人,不由得一愣,再仔細看去,竟是幾年沒見的蕭弄玉,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眼花,頓時大喜,可剛要上去招呼時卻發現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幅畫,正是自己畫的那幅蕭弄玉像,而自己幫林芝寫的那兩句酸溜溜的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寫了上去。
再回頭看去,蕭弄玉板著俏臉正端坐在畫邊的床上。
不好,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