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剛轉身的刹那,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在他耳邊刷的飛過,接著他耳朵一涼,一支長箭釘在了他身後的一棵桂花樹上,箭尾在急速的抖動著,箭頭處還掛著一小塊血肉,那是他的耳垂。
“啊!”
那大哥一聲慘叫,抱著耳朵撲通一聲轉身跪倒在地,刀也不要了,遠遠的扔了開去。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是小的豬油蒙了心,老爺千萬別殺我啊!”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大哥瞬間跪地求饒,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已經全看傻了。
除了被拍暈的那幾個,剩下的黑衣人全在一時間跪倒了,他們心裏都隻有同一個念頭,就是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
真他媽瞎眼了,搶誰家不好搶到這家,這還是正常人家麼?那個漂亮姑娘伸手能拍暈兩個漢子,這力道跟熊瞎子似的,那個少婦從桌子後頭就能一跳跳到幾步外,身子沒落地就能打暈兩個,這身手就連他們那兒開鏢局的鏢頭都沒法比啊,更可怕的是那個半老徐娘,能把筷子當暗器用。
最後還有那個看著憨憨傻傻的半大小子,剛才還吃著東西,忽然就從桌子下抽出把弓來,老大那麼小的耳垂,那小子瞄都不用瞄就給射飛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所有黑衣人象約好似的齊聲哭喊了起來,聲音淒慘惶恐。
徐子楨站起身來,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意,他來到那大哥麵前站定,雙手抱胸冷冷地問道:“你剛才說,那人告訴你我家就這麼幾個漢子,‘那人’是誰?”
“啊?”那大哥被徐子楨這繞口令似的問話弄得一下懵了圈,張口結舌愣在了那裏。
徐子楨一擺手,剛射人耳垂的寶兒又搭上箭拉開了弓,瞄準了老大的另一隻耳朵。
“我說我說,別射別射!”大哥慌亂的抱著自己耳朵,急忙說道,“前天我在湯家村外的土地廟睡覺,睡到一半被兩個說話的人吵醒,我就聽到他們說……說已經查明白了,老爺你家裏就你們這幾個男的,再無旁人。”
徐子楨皺眉道:“兩個什麼人?長什麼模樣?”
那大哥眼睛看著寶兒手裏的弓箭,顫著聲說道,“小的是在土地爺的泥像後頭睡覺,聽見聲音就隻探出頭瞄了一眼,沒能看得真切,就……就是兩個賊眉鼠眼的漢子,沒啥特別的。”
徐子楨一瞪眼:“沒看清?”
那大哥嚇得腿一抖,差點尿了褲子,眼珠轉個不停,忽然象是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哦對對,我還聽他們說什麼莫要打草驚蛇,先回去稟告什麼堂主再做定奪。”
徐子楨一驚:“你說什麼?堂主?”
“回老爺,是叫什麼堂主,小的肯定沒聽錯!”
砰!
徐子楨猛然一拳砸在桌上,回頭看向顏玉淙。
兩人目光相對,顏玉淙點點頭,櫻唇中吐出兩個字來:“天羅!”
徐子楨的目光漸冷,一字一頓的道:“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