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覲見。
本想找個機會能混到宮中,沒想到吳乞買居然要親自見我,這簡直是天上掉下老大一塊餡餅。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徐子楨強忍著手舞足蹈的衝動,臉上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一撩前擺作勢要跪下謝斡本,被斡本一把攔住。
“好了好了,都說莫在我麵前多禮了,你且先回去沐浴更衣,晚些時候隨我進宮罷。”
徐子楨本就沒打算真跪,順勢站了起來,嘴上千恩萬謝地出了書房,與合剌一同往回走去。
合剌顯得很高興,到底還是個孩子,終究是藏不住心思的,一路上不住地提醒徐子楨進宮後該注意的禮儀,還有和皇帝說話有什麼講究。
“三順哥,你記得入宮之後萬萬不可四下亂看,會被內衛誤作有逆心的。”
徐子楨對合剌的真性情很是感動,但是現在一心都在想著晚上去見皇帝的事,哪有心思認真聽?雖然他到現在還沒想好見了吳乞買後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他有點懊惱,早知道就讓譚處端在勃極烈府外多隱藏幾天了,不然這時候找個機會去通個氣,等進宮後如果沒機會脫身那就讓他們在宮外鬧一鬧,萬一運氣好也能有機會呢?
……
會寧府城東,有一座不大但很精致的府邸,如果徐子楨到這裏一定會很驚奇,因為這裏跟斡本的家很象,同樣精簡不張揚,家裏同樣有個很牛逼但是很節儉的人,那就是徐子楨十分熟悉的金國四王子兀術。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初春的風吹進屋內,帶著一股清新的味道,兀術和忽列兒對坐其中。
“你確定城外無義軍?”兀術一直在把玩著手邊的茶盞,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忽列兒道:“確定,這半月以來屬下日日在城外巡查,除了那一撥往北去的,其他再無發現南人之影。”
兀術嗤笑一聲:“那撥人自以為暗中觀望多日再無疏漏,卻不知那兩個廢物早被我掉了包,就任他們追去吧,有他們苦頭吃。”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頗有些感慨地說道,“看樣子徐子楨是真沒來,不然他該當能料到的,可惜可惜。”
忽列兒不知道兀術說的可惜是什麼意思,是那撥人就要中埋伏的可惜,還是因為徐子楨沒來讓四王子沒了對手而可惜。
兀術恍惚了片刻就回過神來,失笑道:“我可不是著了魔,怎的總是想著徐子楨這廝了?”
忽列兒不知道怎麼接話,撓了撓頭換了個話題道:“我方才聽人說國師之罪已定下了,陛下念其勤勉多年有功,免了株連。”
兀術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寒光,冷冷地道:“哼,他們一個個都是好手段,什麼私造龍袍意圖謀反,還不是撒改那老東西攛掇斡本幹的好事?”
忽列兒一驚,試探著問道:“殿下可是打算……去找陛下解說一二?”
“我四叔決定的事無人能勸說得了,說了也隻是給自己惹麻煩,再者,這其中未必沒有他的意思。”兀術的眼中隱露恨意,忽列兒是他心腹,有什麼話也根本不顧忌,但說到這裏也還是停了下來,頓了頓又說道,“國師對我恩重,我便保不住他,也要想個法子保住五姑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