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術搖了搖頭:“宋人又未出城迎戰,避他甚麼?傳令下去,先等著。”
“末將遵令!”忽列兒應了一聲傳下將令,他懂兀術的意思,隻要等那兩路奇襲部隊成功,就是他們報仇的時候了,到時內外夾擊,區區一個應天府還不隨手拿下?
兀術不急,徐子楨更不急,他知道兀術不會那麼莽撞,反正這會兒先比耐心就是了,就在這時,城下忽然急衝上來一個人,穿著破爛襤褸的衣裳,看著象是個叫花子一般,另有一人跟他前後腳,也同時衝上城來,徐子楨一怔,因為後邊那人他認識,是他天機營中的,在營中排行第八,是負責留守汴京打探消息的其中一個,可前一個是誰?
徐八沒有立刻上前,而是先站到了一旁,那叫花子似的漢子直衝到趙構麵前,單膝跪倒,急聲道:“殿下,大事不好,汴京大亂!”
趙構神色一緊,喝道:“何事慌亂?報。”
“是!”那漢子從懷裏摸出一張紙來,開始朗聲念了起來,才念兩句徐子楨就忍不住快笑了,因為他報的正是金人索要的錢銀數量,而這些東西徐十七比他早了不知多久就報來了。
趙構越聽臉色越難看,這些錢銀簡直是天文數字,就算大宋最富庶時也不見得能一下子拿得出那麼多來,何況是現在。
那漢子報完後就退了下去,倏忽即來倏忽則去,就象從沒出現過似的,徐子楨也不奇怪,趙構不是草包,有點自己的情報網一點都不奇怪。
在場所有聽到的人全都怒容滿麵,隻有徐家所有人麵不改色,趙構一轉頭看見,有點愕然道:“子楨你……你早已算到了麼?”
“正是,而且我還算到應該不止這些。”徐子楨也不否認,點頭應了下來,說著對徐八招了招手。
徐八這才上前,先恭敬地向趙構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千歲,家主,汴京風波又起。”
趙構好不容易平靜些的心瞬間又吊了起來:“又是何事?”
徐子楨還是十分淡定,擺擺手道:“說吧。”
徐八的臉上不悲不喜,說道:“犒軍之資未能如時集齊,官家為平金人不滿,將執禮官梅慶斬了。”
燕趙忍不住一拍手:“斬得好!”話剛出口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趕緊閉上嘴不再吭聲。
趙構皺了皺眉:“此等小人,斬便斬了,算得甚麼風波?”
徐八一抱拳:“回千歲,此事乃是個由頭,因錢銀未齊,金人便改口向官家索要妙齡女子犒軍,一人值換一百銀。”
“混帳!”話音未落,趙構已是勃然大怒,猛的一拍城頭箭垛。
徐子楨插嘴道:“官家給他們送了多少?”
徐八道:“回家主,已送八百有餘。”
這話一出趙構愈發憤怒,八百多妙齡女子,這種行為簡直令人發指,但最可氣還不是這個,而是當今皇帝趙桓竟然真的給他們送去了,這不是等於將自己的子女送與敵人淫樂麼?那不是禽獸是什麼?
可徐子楨接下來一句話卻讓他頓時目瞪口呆。
“才八百多麼?唔,還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