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榛沒意見,郝東來也隻得應了下來,他一直以為徐子楨請他去的地方是已經成型的一支水軍,沒想到來這兒才發現要啥都沒有,別說水軍,連個軍營的樁子還沒打,但事到如今上了這艘賊船已經來不及下了。
徐子楨等人一起回了揚州城,進城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趙榛讓馬車直接駛入了他在揚州的府邸,一路上車簾低垂著,誰都不知道徐子楨來了。
趙榛不愧是昔日應天書院才子之首,辦事利落之極,徐子楨這邊剛洗了把臉,就聽下人來報說揚州守備孟度到了。
“徐兄弟,可把你盼來了!”孟度一進門都來不及和趙榛見禮,快步衝向了徐子楨。
徐子楨對他就沒對趙榛那麼多虛禮,笑著給他來了個擁抱:“孟大人,您跟信王千歲是排練過的吧?怎麼連咱們見麵的台詞都是一樣的?”
孟度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趙榛也笑著過來湊趣,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火熱,郝東來也不插嘴,隻靜靜地在旁聽著,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如驚濤駭浪一般,因為他從他們三人的言談之中聽出來了,孟度與趙榛能來揚州居然都是徐子楨背後操辦的結果。
一介親王,一方守備,竟能被一個平民左右前程,郝東來自問已經算很了解徐子楨了,仍被震撼得不輕。
寒暄一番後徐子楨將趙榛和孟度拉到了桌邊,高寵和郝丫頭暫時留在了太湖水寨沒過來,於是現在屋裏就隻有他們四人。
“咱們現在各自分工一下吧。”徐子楨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攤在桌上,說道,“榛賢弟,船廠就請你來建了,要建的船大體是這樣的,要尖底不要平底,平底走不得海路,船頭及船舷……”
他邊說邊比劃著,趙榛等三人則已經目瞪口呆了。
那張紙上畫著一艘他們見所未見的大船,船體狹長,與現如今時興的船隻形狀完全不同,船頭尖銳,而且居然還架著一門火炮,隻是那火炮的形狀大小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徐子楨知道他們在吃驚什麼,說道:“這船和火炮我另覓有高人來相助一起造,榛賢弟隻要把這地方圍密實些,莫要透一絲風出去。”
趙榛回過神來,正色道:“小弟省的,徐兄請放心。”
徐子楨笑道:“不用這麼嚴肅,就算細作溜進來也學不去什麼,孟大人,你要做的就是替我建一個水軍編製。”說到這裏他一指郝東來,“這是我請來的水軍教官,將來也會是水軍第一將,你倆先多親近親近哈。”
孟度慌忙與郝東來重新正式見禮,隻是他和趙榛都不知道,這個看著一臉高人模樣的郝東來居然是個積年的水匪。
四人在屋裏細細聊著,徐子楨一件件事交代著,趙榛孟度及郝東來則認真聽著,連晚飯都已忘了吃,等徐子楨將該說的都說完後才發現已是深夜。
趙榛慌忙叫來下人吩咐去備酒菜,接著問徐子楨:“徐兄可是就要回應天府的?”
徐子楨搖搖頭,笑得有點高深莫測:“不急,有個人還在等我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