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怎麼,要我帶著兄弟們去汴京救駕?”
徐子楨搖搖頭:“我可沒這意思,汴京離這兒千山萬水的,等您趕去黃花菜都涼了,我想讓您帶著兄弟們去的是……上京。”
郝東來一怔,隨即麵色大變:“上京?”
“正是。”徐子楨也收起笑容,緩緩說道,“我想請郝大哥帶著兄弟們,暗中建一支剽悍的水軍,將來有朝一日從海上抄金狗的後路,直搗狗窩,郝大哥,你敢不敢?”
郝東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險些連桌子都碰翻,激動地道:“敢!老子當然敢!我……”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搖頭道,“說是容易,可海路非我太湖,能借著櫓槳風帆說去哪就去哪。”
徐子楨笑眯眯地道:“我說能去就能去,郝大哥,這事你就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下郝東來好奇起來,問道:“你有什麼辦法?你小子有些水性我知道,可你莫非還懂航船之道?”
徐子楨哈哈大笑:“我會的東西多了,這麼著吧,這兩天咱們先把丫頭和高寵小子的婚事訂了,回頭你隨我去個地方,到時候你自然就信我說的了,如何?”
郝東來見他不說,也拿他沒辦法,沉吟了片刻道:“兄弟歸兄弟,但我水寨中這麼多兄弟我一樣要護著,眼見為實,我見著你說的再說應不應你。”
徐子楨道:“沒問題。”
郝東來忽然失笑道:“你小子,說不招安,鬧半天不還是這回事?”
“那可不一樣。”徐子楨笑道,“一來我不是吃官糧的,跟您說這事和招安扯不上,二來……郝大哥您已經半截入了土,難道不想給丫頭留個好出身?剛才您答應我的求親,不也考慮的這個麼?”
郝東來笑罵道:“放屁!什麼叫半截入土?你敢說我老?來來,你能把老子灌醉再扯這個。”說著又把酒碗推了過來,還特地再加滿。
這次徐子楨沒有推開,接過碗一飲而盡,郝東來也不比他慢,幾乎同時將碗裏的酒喝幹,兩人一齊將空碗墩在桌上,大眼瞪著小眼,接著同時大笑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婦人來到,就是唐千的老婆,她一進門先跟郝東來見了禮,接著自來熟的和徐子楨招呼了起來,顯然唐千平時在家裏沒少跟老婆說起徐子楨。
郝丫頭和高寵的婚事是郝東來跟徐子楨做主,找媒婆過來隻是個意思,以免缺了禮數罷了,兩人邊喝酒邊談著彩禮等等,唐千家的在旁一一記下,最後雙方交換了生辰八字,這事就算成了。
唐千家的走後,郝東來親自去將門關緊,接著走到徐子楨身邊低聲問道:“兄弟,你給我交個底,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上京?”
徐子楨嘿嘿一笑,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這次他卻什麼都沒說,因為他要給郝東來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