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回過了神來,一骨碌爬起身,腳下還有些發軟,嘴上卻不肯認輸:“你要敢在陸上跟小爺過招,保管把你揍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郝丫頭不屑道:“輸就輸了,男人大丈夫有這麼輸不起麼?你怎麼不說讓我去你家裏跟你打,還有你媽護著你。”
“你說什麼?!”高寵一下就怒了,他的母親在他很小時就已經過世,這成了他幼小心靈中一塊觸碰不得的地方,從小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娘一起陪著,他就無比的羨慕,而現在郝丫頭無意中的一句話頓時惹毛了他。
郝丫頭被嚇了一跳,這時唐千終於將小艇劃到了岸邊,徐子楨也上了船,他趕緊打圓場勸高寵:“算了,丫頭也不知道你娘已經不在。”
這下郝丫頭才算明白,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語氣也變得軟了下來,小嘴一癟說道:“凶什麼凶嘛,我又不知道,再說我娘也早就不在了,你要生氣的話大不了我給你打還幾下就是了。”
她說到後來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聲音越來越低,眼圈也紅了起來,似有哽咽的趨勢,高寵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不見,心中升起一種感覺叫作同病相憐,他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不知者不罪,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想跟你打架了。”
徐子楨和唐千互望一眼,均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同時也都鬆了口氣,特別是徐子楨,他來這裏另有目的,要是還沒到地頭就因為兩個孩子打架而和太湖水寨鬧得不愉快,接下來的事就不知道怎麼談了。
“唐大哥,勞煩你送我進寨吧,我惦記郝大哥很久了。”
唐千笑道:“我家寨主也一直惦記著兄弟,走,我這就送你們進去。”說著抓起木槳,朝著湖麵深處劃去,高寵和郝丫頭果然就此偃旗息鼓,兩人都安靜地坐著,誰都沒再瞪誰,更沒說打架的事,郝丫頭還多拿了條毯子出來給高寵裹著,江南的冬天一點不比北方暖和,反倒更為濕冷,從湖裏上來不趕緊換上幹衣服的話一不小心就得生病。
徐子楨看著兩小,心裏暗暗好笑,走沒多久他忽然想起郝丫頭剛才聽見他名字時的反應,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象極了一隻被踩了尾巴的母貓,他忍不住湊到唐千身邊低聲問道:“唐大哥,你家寨主是不是背後說我什麼壞話了,怎麼你們家小公主見我這麼大火氣?”
唐千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古怪,象是在強憋著笑,說道:“我家寨主怎麼會說你壞話,不過……不過……”
徐子楨見他不過了半天也不往下說,笑著打趣道:“不過什麼?難道郝大哥逼著他閨女嫁我?”
唐千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奇道:“咦?你怎麼知道的?”
“啊?!”徐子楨嚇得差點掉湖裏,他看了看郝丫頭那明顯還沒長開的身材和稚氣的臉蛋,吃吃地道,“不是吧?蘿莉養成?老子可不好這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