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生氣,可是卻發現自己心跳得很快,就好象上次在太原與徐子楨見麵時的情景一樣,而究竟為什麼會這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撫琴要的是心靜神凝,而完顏泓現在卻是心神不寧,她強自定了定神,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一把古色古香的瑤琴,指尖一動,琴音如流水般滑了出來,隻是她眼睛雖看著琴,心卻不知飛去了哪裏。
“阿嬌姐姐,這是啥曲子?怎麼聽著怪怪的?”高寵壓低聲音問身邊的阿嬌。
阿嬌道:“當然怪,她彈走調了。”
高寵好奇道:“怎麼會走調?看她那架勢挺象個高手啊。”
阿嬌朝徐子楨努了努嘴:“想漢子了唄。”
高寵看了看徐子楨,又看了看完顏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一曲終了,完顏泓的臉已漲得通紅,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這首曲子彈得多處跑了調,她可是從小就精通琴棋書畫的才女,這樣的情況在她身上本不可能發生,可今天偏偏發生了。
徐子楨卻仿佛沒聽出來,眼睛依舊直勾勾地隻看著她,嘴上笑嘻嘻地喝著彩:“好聽好聽,紅姑娘果然是此道高手,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嘖嘖……”
完顏泓俏臉一紅,終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自己知道剛才的曲子彈成了什麼樣,徐子楨說這話怎麼聽怎麼象是在擠兌她,阿嬌和高寵則在一旁捂著嘴吃吃偷笑,笑徐子楨馬屁拍在馬腳上。
一場“巧遇”徐子楨的戲碼就此落下帷幕,完顏泓也總算鬆了口氣,因為徐子楨沒有對她起疑心,隻是她再細心也沒留意到徐子楨在轉身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戲謔。
天氣變得有些陰沉,風也歇了,船行得愈發慢了起來,徐子楨也不急,讓船家拿來了小火爐煮起了茶,但他並不是和完顏泓談詩論賦,而是繪聲繪色地說起了他那年代的葷段子。
完顏泓終於崩潰,她現在完全後悔跟著徐子楨去揚州了,這才第一天而已,她已經不敢想象接下來的這半個月她該如何度過,沒過多久天色漸漸晚了,而讓完顏泓更崩潰的一件事來臨了。
“哎呀,這說著話呢,天怎麼黑了?咱們該睡了吧?”徐子楨說這話時又湊到了完顏泓身邊,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完顏泓心裏咯噔一下,她發現自己忘了這茬,船艙就這麼大,晚上睡覺該怎麼辦?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船艙內,似乎不論怎麼睡法,以船艙的大小來看徐子楨隻要一伸手就能摸得到她。
“我……”完顏泓欲哭無淚,已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阿嬌忽然說道:“這還不好辦?讓船家打橫鋪褥子,紅姑娘睡最裏頭,接著是我,小寵挨著我睡,徐子楨睡最那頭。”
“呃……”這回輪到徐子楨愣了,阿嬌會出麵給完顏泓解圍?這唱得是哪一出?
……
歇了這麼多天,實在愧對書友們,我回來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