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東白的笑聲越來越瘋狂:“哈哈!天下會又如何?江湖中人把他當回事,可我能憑借這身份考取功名麼?能富貴榮華麼?我若依舊在天下會中廝混,等哪日玄衣死了,我更不名一文,到時隻怕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你他媽現在就不如一條狗!”徐子楨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腳踢了上去,“什麼不名一文,這就能成你出賣師父的借口麼?畜生!”
穆東白被踢得在地上打了個滾,卻兀自狂笑道:“我就是畜生又怎樣?不光玄衣,蘇正南被擒也是我傳的消息,天下會長老又怎樣,兩河第一鏢頭又如何?還不是難敵千軍萬馬?他日我功成名就,這千軍萬馬便由我統領,而你們已是塚中枯骨,哈哈哈!”
徐子楨又是一腳,正中他肚子,穆東白悶哼一聲蜷縮在了地上,狂笑終於止住了,徐子楨還待要打,卻被趙構叫住了。
“唉,子楨,先停了吧,待魚沉大師來了以會規處置。”
徐子楨狠狠啐了一口,這才住了手,趙構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雖是皇室,卻也是天下會中人,而且與玄衣道長素來交好,聽到穆東白親口承認出賣恩師,他也極為憤怒,但是眼下他關心的卻是穆東白的那句話。
“你們已是塚中枯骨。”
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暗指金人即將要攻來應天府?
趙構的心變得微微有些發沉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魚沉大師和路青匆匆趕到,徐十七沒有和他們多說什麼,隻是告訴他們,出賣玄衣道長和蘇正南以及一眾義軍的奸細被抓到了,但是當他們見到地上那個臉色慘白渾身是血的竟然是穆東白時,他們一時竟愣住了。
“王八蛋!是你?”魚沉大師最先回過神來,怒吼一聲撲過去就要打。
路青趕緊將他拉住:“大師且慢,問明白了再說。”
魚沉罵道:“還問個屁,徐子楨會胡亂冤枉人麼?”說完一把揪起穆東白,“說,玄衣遇難是不是你告的密?”
穆東白這時已豁出去了,慨然應道:“是。”
“真是你?”
這次連路青也怒了,玄衣道長是會中長老,平日裏謙和慈祥很是受人尊敬,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害死她的內鬼竟然是她一手撫養大的愛徒兼養子。
穆東白又狂笑了起來:“不光是玄衣,還有蘇正南、劉三同、郭林,全都是我傳的消息,那又如何?四王子大軍不日便將攻抵應天,你們若放了我,我尚能在四王子麵前好言相勸一番,如不然,我金國大軍必將城內殺個雞犬不留!”
路青和魚沉勃然大怒,正要先狠狠打他一頓出這口惡氣時徐子楨卻攔住了他們。
“行,我就先不殺你。”徐子楨在兩人愕然的目光中走到穆東白麵前,微微一笑,“兀術來的時候我會把你掛在城頭,讓你親眼看著老子是怎麼把他打成狗的,然後……我會活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