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我記得你不是在河北路活動的麼,怎麼跑德順軍路去了?連你師父被害你都沒來得及趕過來。”徐子楨不喜歡這小子,更何況這次玄衣道長遇難,他竟然沒出現都沒出現,徐子楨有點替玄衣道長抱屈,所以開口就直奔主題向他責問發難。
穆東白苦笑道:“小弟自從上次在真定金營蒙徐兄相救脫險後,金人便在城門處張貼了小弟的畫像通緝捉拿,此後小弟再無法輕易在河北行走,於我會中大事極為不便,故此才轉去了德順軍路。”
徐子楨恍然,剛要再說些什麼,溫嫻卻從廳外款款而入,見到穆東白坐在廳裏,稍稍一愕,隨即過來亭亭一禮:“穆公子,久別無恙?”
穆東白似乎也被溫嫻的突然出現驚了一下,慌忙站起身還了一揖:“見過溫小姐。”
徐子楨頓時不高興了,溫嫻已經嫁給了他,成了他老婆,那別人見到她時就該客氣點稱呼一聲徐夫人,可這小子卻還是按以前的叫法,什麼溫小姐,你特麼打算當我老婆還沒嫁人再來泡一回麼?
溫嫻的心思敏感細膩,立刻察覺了徐子楨的不快,當即微微一笑,對穆東白說道:“穆公子,我已嫁於徐郎為婦,小姐二字可再不敢當……公子幾時到的?不知可去見過令師了麼?”
這個話題被她輕鬆一轉就帶開了,穆東白即便對溫嫻還有念想也無法再接著說下去了。
穆東白的神情稍有些尷尬,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上的失誤,簡單的和溫嫻敘了幾句就住了嘴,徐子楨這下滿意了,這小子看來還是懂事的,而且我家嫻兒果然會說話,一兩句話就開門見山讓這小子死了這心。
有外人在,溫嫻自然不便留在這裏,就此退了下去,徐子楨也沒心思跟穆東白多聊,隨口敷衍了幾句就坐在那裏發起了呆,變成水琉璃和穆東白兩人說了起來,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卓雅回來了,徐子楨簡單給他介紹了一下穆東白,就將卓雅帶去給孫鐵治傷了。
卓雅給孫鐵診完了脈又看了一番頭骨,直到快兩盞茶時間後才收回手來,蹙著眉頭道:“這傷怎的如此古怪?”
徐子楨一怔:“怎麼古怪?”
卓雅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從表相來看似的頭顱受重擊所致,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徐子楨訕訕地道:“好吧,那我不問了,我就想知道你能治不?”
卓雅想了想:“治該當是能治的,就將他留在這裏吧,我每日與他施針泡藥,無非時間長些,總能醒來。”
徐子楨鬆了口氣:“能治就好,這是我一老朋友,住咱們家倒不是問題。”
他話音剛落忽然反應過來,不對,那不是說穆東白也得一起住著了?難不成我把他趕去城裏客棧住著?